许甯抱着他的手臂蹭了蹭，小时候她也是这么撒娇的，这一招专治铁汉，往往这时候她说什么许自钦都会答应她的。

“老爸，我和你商量一件事情呗？”

许自钦不疾不徐出声：“你先说说看。”

许甯清了清嗓子，准备说大事了。

“爸，我能不能不出国读书啊，我想留在国内上大学。”说完，她小心翼翼地等待着老许给她的回应。

然而她的满心期待，下一秒就传来一个冷冰冰的声音

“不能。”

许甯一下子就坐直了身子，也没了小孔雀傲娇的那股劲，就像个炸了毛的小鹌鹑一样看着他：“我不是说商量吗？你有必要这么快就否决吗？啊？商量商量，就是要有商有量，你怎么这么武断？”

许自钦好整以暇看着她，缓缓道：“你那倒是说说，为什么要留在国内？”

“你最好别用舍不得我和你爷爷这种借口。”他又补上这么一句。

许甯心虚的看了他一眼，老许还挺有自知之明呀。

“我舍不得思思和方淮盛，我从小到大就这两个关系要好的朋友。”

没办法那就重新找个借口吧。

“不许早恋。”许自钦的语气立刻严肃起来了。

切，她要是喜欢方淮盛，那还用等到今天？

如果老许哪天知道了她动心思的那个人，还不得打死她？

“像话吗？我已经十六了，这还叫早恋？”话音刚落，她又转了话题，服软：“谁跟你谈这个话题，言归正传，我不想出去念书，就让我留在国内吧，我不想去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你忍心把我一个人丢在那边吗？”

她想了想，老许说不定还真的忍心。

许甯可怜兮兮的看着老许，如果再等来一个冷酷无情的回答，她就要不控制自己准备吵架了。

然而就在这时，许自钦凉嗖嗖的发问：“许甯，就你那点分数，国内的学校你能上哪里？”

看不起谁呢？

她自信虽然够不上那些名列前茅的好学校，但考个高考过个本科线肯定也是没问题的，哪里真的差成这样？

只不过他们学校出的学神实在太多，以至于考上本科院校的显得那么平平无奇。

许自钦继续补刀：“如果你只能考上一个二流学校，我绑也会把你绑上飞机送出去，我们许家丢不起这个人。”

真是太侮辱人了！

许甯气归气，但根本无法反驳这句话。

要知道许自钦在那个年代就已经是个学神了，云大知名校友，现在名字还被写在云大物理学院的橱窗栏里。

没错，他是个学物理的理科生，并且还是个学核物理的学神，曾今发表的论文引得学术界频频瞩目，如果没有意外，他会在研究院大放异彩。

但……

有那么一句话，不好好努力就要回去继承家业，说的就是许自钦这样的人。

偏偏学神就是学神，理科生横跨专业，又拿到了经济学博士。

这些事迹都是许甯从别人那听来的，很难把这个传说中的人物和老许联想在一起。

只是偶尔她在老许的书房里，会在书页里翻到一些草稿纸，纸上画着她看不懂的东西以及复杂的演算。

一个不想当科学家的学神做不好企业家。

许甯思索了半晌，灵魂发问：“爸，我是你亲生的吧？”

许自钦白了她一眼，眼神满是她找揍的意味。

她拍板定论：“既然我是你亲生的这就行了啊，你对我没信心也该对你的基因有信心吧。”

这话没毛病。

许自钦想了想，轻笑一声：“那你可得抓紧，留给你的时间不多了。”

许甯怎么会输了气势，笑眯眯的说：“那必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