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蝴蝶?
东平侯大吃一惊。
这乱七八糟一团线居然是蝴蝶?!
老夫人说:“看到了吧,阿福有那么多功课要学,平日里随便侍弄一下花草还行,哪能像她说的那样,还做……做什么来着?”她看向吴嬷嬷。
吴嬷嬷答:“做实验。”
“对!就是做实验。”老夫人说:“传出去,岂不让人笑话。”
林尊没为女儿争取到福利,还被母亲教训了一顿不能一贯宠溺孩子,只能连连认错加保证。
再一次与实验基地失之交臂的林福,现在只能指挥朱槿山橙几人把插扦成活的朱槿花移栽到院子里,看过大蒜的长势后,再去致知轩看那几盆牡丹。
最后站在致知轩里朝院子望去,打量着自己这小小的一片江山,还没有曾经爸妈在乡下给她建的小别墅带的那块地大。
就心塞。
很塞。
想当年,姐可是一个有钞能力的富三代。穿到这里虽然是个贵族之女,却连块地都没有。
这算什么贵族!
“姑娘,水好了。”秋夕唤道。
林福:“……”
好吧,能天天有热水洗澡,还是挺贵族的。
林福轻弹了一下手边的牡丹花枝,踱去洗头洗澡。
沐浴完毕,林福靠在榻上,朱槿拿着布一点一点轻柔地给她拭干头发上的水。
秋夕端了一小筐布头和针线进屋来,林福瞟到,立刻转头假装没看见。
“姑娘,你这蝴蝶还没开始绣呢,谭先生可是说了,明日要看的。”秋夕无奈道。
“诶,朱槿,刚才有人说话吗?”林福耍无赖。
可朱槿是个铁憨憨,完全不知道配合,说:“姑娘,秋夕姐姐让你绣蝴蝶呢,谭先生要看的。”
林福:“……”
秋夕忍笑,把小筐子放在林福身旁的小几上。
林福好头痛,就不明白了,她又不靠刺绣赚钱养活自己,干嘛一定要把一只蝴蝶一朵花绣得惟妙惟肖。
她能把一朵花种出来开得绚烂无比招来蝴蝶,活的不比死物更好看!
然而林福逃避无效,只能在秋夕的监督下绣了许久的蝴(蛾)蝶(子),就连晚上做梦都是被妖蛾子所支配的恐惧。
第二天醒来,整个人晕晕乎乎双目呆滞,犹如灵魂出窍。
“姑娘,你醒了吗?不好了,不好了。”门外忽然传来朱槿急慌慌的呼声:“姑娘,不好了,院子里好多花草都被拔了出来。”
林福瞬间回神,掀开被子下床,趿拉软履走去打开房门。
“姑娘……”朱槿在门外,看到林福出来,眼中瞬间涌上了泪水,“姑娘,朱槿花都被拔了出来,还有你种的蒜,满地都是……”
林福沉着脸走出去查看。
院子里不说一片狼藉,却也相距不远了。
花草被拔出土的、被半截掐断的,扔得到处都是。
尤其是她种的那一小畦大蒜,还有被脚碾过的痕迹。
致知轩里的牡丹也没幸免,被连根拔出,枝丫还被掰断。
林福脸色阴沉如墨,盯着满地的狼藉,眼前忽然闪过那群在他们农大实验基地摘花就为了拿在脸旁拍照的大妈们。
不尊重别人的劳动成果,毁坏别人的心血,是多么的可恶和丑陋!
“姑娘,你没事吧?”朱槿看林福脸色不好,都急哭了。
秋夕进来致知轩,对林福说:“姑娘,我已经把景明院所有伺候的人都叫到院子里了。”
“辛苦了。”林福拍了拍秋夕的肩膀。
“姑娘,这事你打算怎么办?”秋夕问。
林福冷笑:“谁找我麻烦,我就找她全家麻烦。”
说着走出致知轩,睨着站在院子里的那群仆役,缓缓道:“都瞧瞧这个院子,想好了要说什么,我现在去老太太那儿,回来你们说给我听。”
仆役们齐声喊冤。
林福冷冷地勾了勾嘴角,示意秋夕留下、朱槿拿上几株被毁坏的草木,跟她去期远堂。
不让她安生,那谁也不要安生过日子了。
这鸟气,老子绝不再受第二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