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床上正在抱着自己夫人的何员外眉头狠狠一皱,“你这是何意?”
“内子她冷的厉害,你非但不想办法让她的身子回暖,竟还想让人撤下炉火?”
木羡鱼却是虎着一张脸,冲上前去,不由分说地拉开了何员外,把被围在了层层被褥中间的员外夫人猛地一把扯了出来。
“胡闹!她这是在发寒毒!你们用热气和棉被把寒气都困在了她的体内,难道你没发现,她就快要冻死了!”
她在这位员外夫人的身上看到了一块又一块的冻疮,实在骇人的紧。
木羡鱼咬着牙把这位员外夫人拉出来,手上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捻起了一枚银针,不由分说地就要朝她的后颈上刺下去。
却在挨上那冰寒皮肤的瞬间,被一只宽厚的手挡住。
何员外冷着一张脸,声音冷硬地问她,“季夫人,我是听闻了你对徐知县母亲的头风病很有办法,才抱着试一试的态度请你来。”
“夫人是我的命,敢问季夫人你这一针下去,有几分的把握?”
何员外一张圆乎乎的脸,处处都透着亲切,可此时,一双不大的眼睛却是炯炯有神地盯着木羡鱼,满是严肃和凝重。
木羡鱼没有丝毫躲避地回望着何员外,声音清冷,“敢问何员外,您现在除了相信我,还有其他的选择么?”
“……”
她的目光轻飘飘地瞥了一眼门外的院子,“若是我没猜错的话,外面的院子里大约都是员外大人您为了夫人寻来的各地名医,可他们似乎都对夫人的病症束手无策。”
“……”
何员外眸光深沉了下去。
木羡鱼说的没错,外面那些人,的确是各地的名医,从上个月他的夫人第一次发这种病开始,他就陆续寻了名医住到了府上。
只可惜,夫人的病发作的愈发频繁,可这些所谓的“名医”,根本全都无计可施。
何员外看着木羡鱼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终于还是认命般地把手移开,可一双眼睛却是半寸都不舍得从他夫人的身上移开。
木羡鱼轻轻笑了笑,“员外放心,有您如此关切,夫人必然吉人天相。”
何员外微微沉吟,“但愿如此。”
“临渊,去把门窗都给我打开!”木羡鱼厉喝。
“是,娘子姐姐!”季临渊兴致勃勃地挽起了袖子,把门窗全都大打开,炉火也被他抱了出去,扔了远远的。
阵阵萧瑟的秋风从窗户里透了进来,把房间里的热气驱散了不少。
木羡鱼在何夫人后背上的几处大穴上都插满了银针,不光如此,木羡鱼还取了随身带着的匕首,划开了何夫人的指尖。
透着浓黑的鲜血从指尖缓缓流下来,原本该是滚烫的血液,却是冰冷的。
配合着木羡鱼的施针,何员外果然看到自己夫人的脸色恢复了不少,甚至还透出了几分红润。
“夫人!”他立刻迫切地握住了自家夫人的手。
员外夫人也是一张圆润的包子脸,眉眼温润,处处透着多年来的养尊处优。
而且,和何员外还真有几分夫妻相。阅读书吧yshub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