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论太过轻易与否,而今既是“南北同心”拿住了刺客,那就理应振奋在先、盘审在后,终可得一个缘何之果来释了行刺之实然这缘何却只能是二郎的道理!”盛为暗生内顾之忧,且是越来越盛!
此时只见那处火光攒动,依稀还能听得断续中传来“押回去审问“之说“二郎要去亲审人犯!”盛为喝了一声便撩起大衫,作势就要奔跑,“阿卫,快些带二郎去到城中,莫要拖沓!”
阿卫、阿壮“为奴”久矣,当然懂得“适时不问”、“及时而应”乃是为奴的真谛、箴言。眼下虽奇仙花样的盛家二郞为何要忽学草莽、失态“奔”去,然他们却还是连眼风都不曾斜了一丝,只应了句“得令”便拿起腿来就往“中军帐”处撒去。
“二郎怎么不喘?”遥遥看见那通明的楼时,阿壮、阿卫已是力气不接、急跑不得。终于阿壮停在盛为下风之处,手撑膝盖、气喘如牛,“这一路跑来也有两里地了,二郎平日里出入都是车架,怎么如今就能不喘?”
“二郎为何要喘?”只有脸颊略现粉色的盛为佯怒,“自从卫兄仙去、二郎痛定思痛,便知空有锦绣之表是万万不成若不练就些粗粝之气,又怎堪那些狂蜂浪蝶痴迷追逐、难道也要步卫兄后尘早往琼阁而去?!二郎不愿!因此二郎第一要习的便是怎生奔走逃命!”
“原来二郎习的是逃命之术,哪里可能教了奴才?”阿壮青愣地无可救药,不仅自以为真,还要去问阿卫,“哥哥,咱们一起跟二郎讨教如何?”
阿卫一样吁吁而喘,可他不会似阿壮一般“蠢笨”、去问了这些无答之题,更不会去拆穿了盛为只是在拿诳语胡弄阿壮。其实阿卫也是疑过惊过,只是他心细因此他看见了盛为步履姿态威风飒爽、可是与自己与阿壮只凭蛮力狂奔大有不同。且他还多思因此他一转念就想及了“既然陛下是可以藏了自己会武之实,盛家二郎又有何不可?”
“财宝怎么不伺候二郎同来?”阿卫唯恐阿壮无休无结倒让盛为不耐,于是张口问了句“题外之话”,却被一阵野风灌进胸膛,一时间胸肺脏腑、无处不痛。
“他几日就来!”盛为瞥了眼屏牢了一口浊气、不想咳出的阿卫就笑,“刘赫怎么养得你们这群无用的奴才,不过多跑几步都是这会般艰难!”
“好在尔等骨气不输!是以刘赫还是有福之人!”盛为赞完此句便放眼城楼,“二郎是要先走一步,你们在此喘够了再自行过去,直奔你们主子处伺候既好!”
“二郎会让人去领了尔等见刘赫!”不待阿卫相问,盛为的回应之声已飘荡在几丈之外,“少说为宜、不说为妙,只做为善!”
就此盛为抛了阿卫二人又一阵狂奔,一炷香不到便停步停在了“中军帐”辕门,正逢十一叔出来相迎。
“二郎,王妃伤浅,箭枝已除,而今尚在包扎上药,性命像是无忧尊二郎令,已有庄丁携箭枝往家中而去,只是至快也需得十日才得回来。”
“谁人于王妃疗的伤?”盛为又问。
“是那个北地疯癫女子!”十一叔显然还是于郑凌琼有千万个不信,顿了顿又道,“我们随王妃来此,奇药珍草倒是带了几车不止,唯独是无有圣手随行。军中皆是些庸碌之医,故以在初柳一力担保之下,也就只能从权。实则十一叔我可是万不愿意,实则而今还是不愿!”
“不妨!她应不庸!”盛为脚步不停地只往内而行,直至左近无人才站住了轻声再问,“刘赫如何?”
“此刻正在医治,好坏尚且不知!为医者亦是那北地疯癫女子。”十一叔想起郑凌琼执拗地不许他人施救于刘赫便是有道不清的纠葛之情,“那箭枝可是促狭难缠,若她假模假式害死了刘赫或者也好,免得我们南地落人口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