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的唐续脸色潮红,大抵是真不舒服,哼哼唧唧的。宋于看着,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就想起了自己嗜酒被他时刻盯着的那段时间来。
莫名的酸涩感以及疲惫感涌了来,她站了片刻,才前,沉默了一下,对着床的唐续说道:“喝水。”
哼哼唧唧的唐续睁开了迷蒙的眼睛爬了起来,虽是要喝水,但他却并不伸手去接杯子。而是抓住了宋于的手腕就着她的手就喝水。
宋于本是想挣开的,但到底还是忍住了。等着他将水喝完。
唐续这厮是有些故意的,喝得极慢,一杯水足足的喝了一两分钟才喝完。
待到喝完后他抬起头来,一双波光潋滟的眼睛看着宋于,红着脸笑微微的说道:“媳妇儿你真好。”
宋于懒得理他,没有吭声儿,拿着喝完水的水杯走了出去。
她并没有再回去,搁下杯子之后便往玄关处走去。待到关了门到了走廊,她才拿出了手机给肖韫打了电话,告诉他唐续喝醉了。
宋于回到家里时已经夜深了,不知道为什么她竟然睡不着。爬起来倒了一杯红酒喝下,这才重新倒在了床。
大抵是得不到她的回应无趣,唐续自那晚之后就没有再出现过。宋于也不去管,该干什么干什么。倒是办公室里的同事起哄让她介绍一下送花的神秘人。宋于面不改色的说是朋友恶作剧。
不知道那天任念念被带走后是否被送离,多一个知道于安河还活着的消息他就多一分危险。宋于是有些儿担心的。她担心自己长期往于宅会被有心人注意到,本是打算近期都不去御札的,周末时迟疑了一下,还是驱车过去。
她去得还早,这次小心翼翼的多绕了几圈才过去。
清晨的宅子里安静得很,卫叔倒是早早的就起了,正在打扫着院子里的落叶。见着她就微笑着打招呼,叫宋小姐。
宋于往宅子里看了看,低声问道:“于先生起床了吗?”
卫叔微微笑笑,说道:“最近天气好于先生起得很早,现在正在后院逗鸟呢。前几天阿斐送了一只八哥过来。”
他独自闷在这院子里,当然得有消遣的东西。宋于点点头,放下了东西后往后院去了。
清晨里已经有薄薄的阳光从云层中落下来,于安河躺在屋檐底下的躺椅一下,正逗着笼子里的八哥鸟说着话。
他以前一直都很忙,宋于是担心他不太习惯现在的生活的。现在见他挺闲适的放下了心来,前叫了一声于先生。
于安河回过头来,点点头说了句过来了,然后说道:“去让阿姨给你弄点儿吃的。昨天阿斐刚送来一些新鲜的海鲜,让阿姨中午做了。”
他一直都在吃素,海鲜是他吩咐阿斐给她准备的。
宋于是还没吃早餐,但并不饿,这下就说道:“我不饿。”
于安河是慢悠悠的,边逗着鸟儿边说道:“不饿也吃点儿,别把胃弄坏了。”
他现在倒是学起了养身。说着也不再逗鸟儿了,起身就往屋子里走。
宋于本是想说自己去的,见他起来将话咽了回去,问道:“您最近感觉好些了吗?”
手术后他的身体虽是比以前好了许多,但一直都在服药。
于安河点点头,说道:“好多了。”稍稍的顿了顿,他侧头看向了宋于,问道:“最近工作怎么样?”
“都挺好的,”宋于回答。
宋于过来阿姨就已在厨房里开始准备,很快就送了早餐来。宋于吃早餐时就看向了楼,但直到早餐吃完都未看见任念念的身影。于安河也未提起。
待到吃完早餐去厨房,宋于才低声的问阿姨,“那位任小姐走了吗?”
阿姨悄悄儿的往客厅里看了看,压低了声音说道:“那天从您那边回来就被于先生送走了。”稍稍的顿了顿,她又摇摇头,接着说道:“不知道于先生送她去哪儿。但我觉得她肯定还会回来。”
宋于是有些奇怪的,问道:“她走时闹了吗?”
阿姨摇摇头,说道:“没有。”她说着又说道:“但我总感觉那位任小姐不简单。她来是有事儿要求于先生帮忙,怎么可能就这么就走了?”
她说得是有些道理的,宋于点点头。想了想又问道:“那您知道她找于先生是什么事吗?”
“不知道,于先生没有提起过。不过阿斐可能知道。”阿姨回答。
这些事儿于安河不会在他们的面前提起,但他现在事事都是阿斐在办。阿斐多半是知道的。但阿斐的嘴一向很严,即便是知道他也不可能说。与其问他,还不如问于安河。
于安河这一天的时间安排得满满的,不是逗鸟儿就是侍弄花花草草。宋于一直都没有找到机会问他。
倒是傍晚时分宋致勤打了电话过来,说是一朋友的儿子从国外回来,问宋于有没有时间和人一起吃顿饭。
这其实就是变相的相亲。他虽是不说,但宋于一直那么单着他是担心的。
他的语气小心翼翼的带着期盼,宋于最终还是没能忍得下心来拒绝,想着不过就是吃顿饭,应了一声好。
他有一段时间一直都希望宋于和唐续复婚,但提过几次见宋于不回答后就没再提起了。
挂了电话,宋于伸手揉了揉眉心,这才重新进了屋子里。
她并没有提起她大伯让她去相亲的事儿,进厨房接着帮阿姨做起了饭来。
晚餐十分的丰盛,吃饭时她终于找到了机会,小心翼翼的问道:“于先生,那位任小姐她……”
于安河是知道她想问什么的,但他并没有回答,说道:“以后见着她离远点儿,她没你想的那么可怜。”
他不回答宋于再问也没有用,心里虽是好奇,但还是没有再问,点点头应了一声好。
这一顿饭吃得很安静,两人都没有再说话。宋于和往常一样,吃过饭后便离开。
夏天的雨说来就来,她才刚走没多久,天空中就电闪雷鸣,没多时雨就哗哗的下了起来。
阿姨一边手忙脚乱的关着窗户,一边忧心忡忡的说道:“这雨说来就来,宋小姐还没到家,这雨下得大,开车危险呢。”
于安河正看着报纸,听到这话动作微微的顿了顿,吩咐道:“打电话去问问她到哪儿了,让她雨停了再走。”
阿姨应了一声好,刚要去打电话,就见老卫打着雨伞匆匆的进来了。他走得急,裤腿已经被雨水打湿。
这边一向没什么事儿,他那么急肯定是有事儿。阿姨还没开口问什么事儿,他就在门口开口说道:“于先生,那位任小姐又过来了。说是要见您。”
他的语气里是带了些懊恼的。明明已经被送走了,不知道那任小姐为什么还要回来。她一身湿淋淋的,呆在门口不肯走,不知道还以为他们欺负了她呢。
任念念又出现于安河并不惊讶,眼皮也没抬一下,说道:“告诉她,我不会再见她。让她不必再过来。”
他的语气里半点儿波澜也没有。
老卫应了句是,匆匆的又出去了。
阿姨是忧心忡忡的,说道:“那位任小姐恐怕不会那么轻易就走。”她说着往外边儿看了看。
于安河没有说话,视线仍旧停留在报纸。
如阿姨所说,任念念确实没有走。因为老卫出去后没多大会儿就又进来了,他这次更是急,说道:“于先生,那位任小姐晕倒了。她好像受了伤,我见她的衣服好像有血迹。”
老卫虽是一直都跟在于安河的身边,但他一向心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