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子华拿着手中的高铁票在验票机刷过,轻轻地一声“嘀”,阻拦器就打开了,他把东西都快递回去了,现在自己只带了一个背囊。 他打了一个哈欠,随后快速的走向站台。 距离列车到达站台还有一段时间,严子华打算从背囊里拿瓶水润润喉咙,他握着那一瓶比室外气温还要低一点的矿泉水,扭开盖子慢慢的喝了起来。冰凉的水掠过他的喉咙落到胃里,让他整个人都精神了起来。 就在他把瓶子放回背囊里的时候,他的手指碰到了奇怪的东西,那个东西感觉就像被人揉成一团的纸。 等到严子华把那团纸拿出来的时候,他的瞳孔立刻就因为惊慌而缩小了起来。 那个被他亲手从高处揉成一团扔出的彩票,无论如何都不应该出现在自己的背囊里。他记得清清楚楚,昨天的他站在窗户前,顶着夏日的高温,用尽全力的把它扔了出去。 何旭他还跟在自己的身边,他没有走。 自己看不见何旭,就以为何旭已经离开自己的身边,这种想法真是大错特错。看着手里那揉成一团的彩票,让他那颗平稳安定的心再次不安的跳动起来。 这时列车快要来了,严子华掏出彩票,把它扔在了地上,再也不去看地上那个卷成一团,好像垃圾一样的彩票。在车门打开的时候,严子华立刻冲了上去,还不小心撞到了一个人。 那个人微微皱着眉,语气不善的说:“真是没有素质,这么快赶着去死吗?” 这么快才不是去赶着去死,而是为了脱离那令人恐惧的死亡。 车门很快就关上了,严子华视线透过车门那透明的玻璃,看到一个保洁工人把彩票捡了起来,不知道为什么他松了一口气。 这下子,那张诡异的彩票不会再来了。因为它已经不属于他了。 他擦了擦脸上冒出的一滴冷汗,然后拿着自己的车票找到了自己的座位。 这个时候没有假期,也不是搭车的高峰期,高铁上没有多少人。他把背囊挂在自己的前面,然后坐在柔软的座位上,舒服的叹了一声。 安静的氛围,温度适宜的空调,还有令人感受不到正在高速移动的高铁,耳边手机里播放着他喜欢的音乐,这一切的环境都让最近身心疲惫的他放松了警惕。 身体的困意越来越浓重,逐渐的他脆弱的意志力再也支撑不了,他轻轻地闭上眼睑,阳光透过白色的透明玻璃,轻轻地洒在严子华的脸上,他睡着了。 在梦里,身处黑暗的他似乎听到有人用着好听的声音说:“就算是这样,你也逃不了。” 他感到他的身体十分僵硬,好像被什么东西紧紧地压住一样,他问:“为什么我逃不了!” 那个声音继续说:“我很快会回来……” 这时候,他听到了一个声音,就像是从外面的世界强力的打破这个充满黑暗的盒子一样,那个声音说的仅仅只有一个字“破”! 随后他从梦中惊醒了。那个人的样子好像有点熟悉,随后严子华想起来了。 那个人,是他的大学同学,也是他的大学舍友。就是当初借了他的钱,然后自己被骗进传销组织,最后因为自己迟迟未还钱,他打来催债电话,解救了自己,也摧毁了一个传销窝点。 他看着他的同学还是一如既往的年轻,再想到自己因为残酷社会而变得沧桑疲惫,他的心里涌上了名为羡慕的感觉。 严子华露出笨拙的笑容,对着他的同学说:“苏林,好久不见。” 那个名叫苏林的青年露出爽朗的笑容说:“哈哈,好久不见了,严子华。” 严子华看着苏林身旁那个帅气的男人,忍不住问:“苏林,那个男人是你的同事吗?” 苏林有些诧异的看了严子华一眼:“我刚才就觉得有点奇怪了,你看的见他啊?” 严子华说:“这么大的一个人,怎么可能……”话还没说完,严子华就看到那个帅气的男人脚下并没有影子,他站在阳光下,但是阳光却穿透了他。 苏林对着一脸僵硬的严子华介绍说:“这个是我的同事,他叫叶鼎天,是一只鬼。一般人是没有办法看到他,除非……” 听到这里,严子华继续追问下去:“除非什么……” 苏林收起了脸上的笑意,一脸严肃的对着严子华说:“除非是特殊的人,或者是快死的人。” 苏林的话让就像一支箭一样狠狠的插在一直逃避现实的严子华那躁动的心一样。 许久,他才反应过来,低声说:“原来是这样,我快要死了。” 严子华继续说:“我知道的,何旭对我说过,我逃不了的。” 说到这里严子华声音不由得大了一些,语气也有些急促:“那个鬼东西想要杀了我,他用钱买下了我的命!我很快也会变得像那个鬼东西一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