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明熙回到房内将诏书收好,跟在后头的阿绿便匆匆跑了进来,说道:“小姐,你走了后沈大人发了好大的脾气,把整个前厅全给砸了。”
“无事,也就是他自己的那颗所谓的嫡子之心在作祟罢了,不用管他。”沈明熙挥了挥手,懒得去搭理。
“小姐和沈大人是说了什么,奴婢记得以前沈大人从来都不会如此。”阿绿在一旁服侍着自家小姐解去衣衫,一边多嘴的问道。
“他从前是没那能力不敢砸而已,现如今有了,自然是想怎么砸就怎么砸了。”沈明熙坐在梳妆台前拆去头上的钗环。
“阿绿,你去取衣柜第三个格子下头的信封来。”
“是。”阿绿取出信封,信封已然密封好,可是信封外头并未有任何署名。
沈明熙看着信封的边角已然卷曲,微微褪去了点颜色,泛着少许的白,就知是放了很久的。
依旧并未打开,思虑良久,最终还是将其置于烛火之上烧毁殆尽,只于灰烬撒于朱红色的案桌之上。
“去把我未抄录完的佛经取来吧。”三千青丝垂落于身后,沈明熙俯身于案桌前。
“这么晚小姐还要抄录佛经,身体怎么受得了。”阿绿抬眼看了一眼突然冷声的主子。
自知自己劝说无效,只得去取来佛经,跟着研磨。
“这佛经也快抄录完了,便一口气抄了吧,抄完后你帮我送到寺庙里诵经后替我母亲烧了吧。”沈明熙披着外衣,在烛光下抄录着。
“小姐真真是孝顺,先夫人去的早,奴婢一定将这小姐亲笔抄录的地藏经,送于这附近有名的佛寺里去。”阿绿笑着研磨无心道。
沈明熙微微抬头看了一眼阿绿,但笑不语,只是握笔的手骤然停了下来,脸上的的神情逐渐冷了下来,“阿绿,我从未说过这是地藏经。”
阿绿深觉不好,撇下手中的墨块,慌忙的跪了下来,“奴婢看着书籍页上有写地藏经三个字。”
沈明熙低着头看着一旁跪在地上的阿绿,半是叹息道:“是吗?”
手中的笔跌落在白色的宣纸上,黑色的墨水浸湿了一层又一层宣纸,这劵抄录的佛经终究是不能用了。
沈明熙看着眼前人,终于想通了之前一直未曾想通的事情。
以前自以为自己看的明白,也算是瞧得清楚,只是少许怪异有不通之处,现如今却是真真儿的明白了,也通窍了。
良久,看了一眼附身跪着的阿绿。
“我记得阿绿你是七岁入府,并不识字。”沈明熙淡淡道。
“小姐你忘了,奴婢跟在你身边十几年,后跟随小姐嫁入王府中,时间长了,略微便识的几个字了。”阿绿笑着抬头看着沈明熙,说道。
“那你慌什么。”沈明熙微微向后一仰,理了理肩上因为之前的动作,而导致快要跌落的衣衫。
“奴婢只是见小姐生气,小姐从来未曾向奴婢生过这样大的气,一时给吓着了。”阿绿委屈的说道。
“是吗,你是真给吓着了,还是心里有鬼。”沈明熙俯下身子,看着那双已经泛红的双眼。
“从前的阿绿,并不聪明,也不会如此能言善道,巧舌如簧,虽然愚笨了些,但是却是赤子之心,而你却是包藏了一颗什么样的心呢。”
“不妨……挖出来看看。”
“小姐,奴婢……”阿绿拉着沈明熙的衣袖,欲要继续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