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恕耳尖红了,脸却苍白,“你不记得了?”
不知道为什么,岳金銮忽而觉得,他像被人强占了清白似的。
可她当真不记得了。
她承认,那梦里的仙君的确是美,的确是香,可她到底是一个要体面的人,怎么会控制不住自己强亲他?
岳金銮把椅子扶起来,又坐了上去,比谁都委屈,“我确实不记得了,我怎么可能会亲你,你可是我的好兄弟。”
她刚刚坐好,椅子被秦恕一抽,整个人又摔在了地上。
岳金銮冬衣穿的绵实,才不至于摔疼了,她咬咬牙又爬了起来,拍拍屁股上的灰,不敢再坐了。
她终于知道自己梦里是怎么摔的了。
秦恕推的!
秦恕冷笑一声,“你再说一次,你不记得了?”
岳金銮:……
她身体里拥有一个十五岁的灵魂,虽然不算特别成熟,可也不会对十二岁的秦恕见色起意。
她是恶霸,又不是禽兽!
岳金銮低着头,绞了绞手指,眼泪都快被问出来了,“可是我真的不……”
她突然不敢说下去了,因为脖子里多了只手。
少年的手又冰又冷,瓷玉制的一般,冻得她温暖的小颈子一哆嗦,往毛领里陷了陷。
呜呜呜,又来了又来了,这人怎么这样!
秦恕的指尖搭在她颈脉上,随心跳而起伏的脉络,在他指腹下柔弱地跃动着。
岳金銮的脖子生的又细又白又软,像白玉糕做的,轻轻一捏便会粉碎。
他比上一回留了力道,指尖松松地搭在其上,只做了一个威胁的手势。
——可能是怕玷污了他清白的人死了,他就被白占便宜了。
秦恕冷声:“你再撒谎?”
“我没有——咕!”岳金銮被掐得咕叫了一声。
秦恕拇指抵着她的喉结,但凡听见他不想听到的话,都会掐一下她的声带,然后岳金銮会“咕”一下,紧接着发不出声音了。
他拇指松了几分,目光沉冽,“老实交代。”
岳金銮气得呜呜叫,“我怎么可能亲你——咕!”
秦恕掐住。
“秦恕你这个坏蛋——咕!”
秦恕再掐。
“我疯了才会亲你——咕!”
秦恕又掐。
咕了好几下,岳金銮也累了,狠狠瞪着掐着自己声带的秦恕,心里升起一股壮士赴死的悲壮,脸色突变,讨好地蹭了蹭他的手。
秦恕于是松开拇指,淡淡道:“最后一次机会。”
岳金銮闭上眼睛,认命道:“对,是我亲了你,我罪无可赦!”
她实在不想再鸡叫了!
还不如直接把她掐死算了,这个臭秦恕,怎么比老鼠还讨厌!
秦恕这才松开手。
察觉到颈上的威胁不在了,岳金銮长舒口气,谁知脸上一凉,秦恕的手落在了她的脸庞上。
秦恕虽然才十二岁,指尖已有了薄茧,倒比他指节更有温度些。
岳金銮瞪大了眼睛看他,不知道他又要耍什么花招。
秦恕却只是摸了摸她的脸。
温柔的、轻轻的摸了摸,好像在记一样东西,留一个痕迹。
他的目光很深,漆黑的眸里好像涌动着别的什么,岳金銮屏住呼吸,不敢动弹。
她看见秦恕的唇珠,颜色淡,但形状煞是好看,像一粒悬在唇央的花蕾,岳金銮突然伸手,摸上了他的唇,指尖轻轻戳了一下那粒小唇珠,傻兮兮道:“手感还不错。”
秦恕:?
他的脸色微微变了。
岳金銮立刻收手,狠狠打了一下自己不安分的爪子,故作大度道:“好了好了,别生气了,不就亲了你一下吗,念叨这么久,你是不是还嫌不够,没关系,我这个人唯一的优点就是大方,买一送一,再亲你一下!”
秦恕:??
岳金銮才不管那么多,她只想着赶紧哄好眼前这尊大佛。
一个亲亲罢了。
她严肃地抱住秦恕的脸,迫使他低下头,然后郑重地像完成神圣的加冕般,在他眉心亲了一口。
秦恕:???
他板着脸,直起身体,耳根通红的看着岳金銮,“你——”
秦恕唇珠稍抿,长眉轻拧,迟疑良久,好像想骂人,又骂不出什么,垂眸轻声道:“咳,你虽然年纪小,可也不要乱亲。”
秦恕说得很委婉,但岳金銮听明白了。
意思就是她亲错了,秦恕不要她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