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笙被路年的那句“府内无王妃”说的云里雾里的。 轿子到了颂玉阁之后,路年与俞笙一道下来了。此时阁内有了不少客人,大多都是在喝着茶打听过几日阁内会有什么样的表演。 想到几日后的演出,俞笙便头疼。 先前在宫内,太后便提到了她阁内的事,还说着要来看演出。 路年跟着俞笙走了进去,俞笙感觉到他跟着自己,突然停了下来,转身看了他一眼,却又不知要说些什么。气氛有些尴尬,俞笙脸一红的转过身去,加快了步子。 “阁主回来了?”罗叔问。 “嗯。”俞笙点着头。 一旁的罗嫂听着也抬头朝这儿看了过来。 那日从城外回来之后,罗叔便将罗嫂一起带了过来。平日里,罗嫂还帮着一些罗叔的忙,两口子只字不提福子的事。 俞笙上了楼,才发现这颂玉阁来了客人。 三楼上,尚忆与风越正坐着聊着天,两人放松悠闲的交谈的样子,确实养颜的很。 尚忆到底是练武的身子,好生调理起来,身子也自然比旁人恢复的快一些,看她今日的样子,那伤怕是好的差不多了。 俞笙回想以前,父亲总是带着尚忆练武,把个女孩子的皮肤都晒得跟个男孩子似的。还在这么多年,俞笙不让尚忆那般练武了,肤色也自然转了过来,仿佛变了个人。 撇开其他的不说,尚忆这模样与风越坐在一起,毫不逊色。 两人可用郎才女貌一次来形容。 俞笙正想着,身后的路年上前低头问道;“可是羡煞了?” 俞笙一转头,险些碰到了他的脸颊,这才发现他离自己那么近。 “阁主,你回来了?”尚忆看到了俞笙。 俞笙朝二人走来过去,还未来及开口问风越何时来的,并被风越的问话堵住了,“皇叔,你怎么来了?” 路年没说话,他转头看了一眼俞笙,看她已经在边上坐了下来。 这时,尚忆问道;“阁主,我起来便听罗叔说,太后请你进宫,所谓何事?” 太后?风越抬头看了一眼路年,刚刚跟尚忆交谈的时候,并没有说到此处,此时听尚忆这么一说,风越心里便清楚很多了。 风越笑眯眯的看了俞笙一眼,随即抬头看向路年,“皇叔,皇祖母可有说什么?” 已风越对皇祖母的了解,皇叔这次怕是要有十张嘴也是说不清楚的。不过,那次带颂玉阁阁主出城的事情,确实不像皇叔一贯的做事风格。 路年坐到了俞笙边上。 “你该操心的事,是这件吗?”路年说完,别有意味的看了尚忆一样。 俞笙清楚的看到风越的双眸一闪,随即又换上了一副轻松的笑容。 “皇叔您放心,这次我会坚持到底的。” 风越说这话的时候,尚忆明显感觉到他握自己手的用力。 路年的话是现实的,只是风越与尚忆正在甜蜜的时候,两人都将往后的阻碍屏蔽了,但阻碍就是阻碍,不是你说看不见便不在了东西。 路年的话在点醒他们。 俞笙能感觉到,尚忆对于风越从始至终都有一种发自内心的失落感,她不是对自己的相貌失落,也不是对自己是个平凡女子而失落。 她失落的,是风越的太子身份,是风越往后注定要三千佳丽环绕的储君身份。 但,这便是尚忆自己早早便选好的路,由不得俞笙,也由不得她自己。 俞笙能做的,便是在尚忆选择正真要嫁给风越之时,为她备上丰厚的嫁妆,不让她往后让人低了等。 茉烟早已在房内,将外面的的谈话听得清清楚楚。 路年突然开口问道;“不知今日在矫内与阁主所说之事,阁主可有兴趣?” 路年轻描淡写的说着,俞笙听着却很刺耳,如今她面前的路年,竟也成了将婚姻儿戏的人。 俞笙看着他的模样,失了神。若她成了别人,他也会为了这颂玉阁阁主的身份,与别人儿戏般的成了亲吗? 俞笙觉得喉咙有个东西堵着,一时开不了口。 这个在她面前的男子,前段时日还在她这打听维西的下落。 俞笙一笑,觉得自己之前的想法真是可笑,如今的祁王怕早已不是当年的路年哥哥了。 “好啊。”俞笙对着路年微微一笑。 她继续说道;“先前王爷总是惦记着一个叫做维西的女子,若是王爷看得上民女,瞧得上民女的身份。” 俞笙说到这,别有意味的停顿了一下。 路年面无表情的望着她,眼里的情绪让人难以捉摸,眼底的一丝柔软已经不见,他定定的看着面前的这个女子。 俞笙继续说道;“祁王妃,民女倒是乐意去做。” 若他只是要一段可有可无的婚约,而这段婚约的产生能够达到他的一些目的。 俞笙便觉得,让她也多了一个祁王妃的身份,何乐而不为? 多年前,她便是要嫁给他的,时间兜兜转转,一切便还是如此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