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语将徐天天参加青歌赛的事情打理好,约了徐天天在家里见面。 徐天天有幸光临王家的机会很少,所以徐天天很高兴。 徐天天进了王家大门,韶风兰仍然势力的低看他一等,徐天天礼貌的向韶风兰问好,韶风兰理都不理,更似乎连看都懒的看他,兀自去看电视了。 苏语给徐天天倒了茶水,向他说起青歌赛的事宜。 这一届的青歌赛,在全国各地公开海选,北京也是海选的场地之一,而之后的入围赛、三十强、十五强、十强、五强、角逐赛以及最终决赛,都在北京。 徐天天正好也在北京,这样一来,省事不少,正所谓近水楼台。 徐天天心爱的吉他放在腿侧,手上捧着苏语递给他的资格证摩挲,神情依然腼腆,他衣着整洁,衣服却被洗的发白,也不时尚,一看便是个干净的穷小子,可是他坐在苏语家金丝楠木的功夫茶几前,对着眼前的金盏玉盘,以及满屋的繁华,没有一丝一毫的自卑和拘谨。 徐天天的笑容直达眼底,“王小姐,我不知道该怎么谢谢你。” “你加油,我下午还有事情要做,谢谢我就不用了,毕竟你拿我当做知己,我也欣赏你。” 徐天天收好资格证,将吉他抱在怀里:“我有一首新歌……” 苏语笑道:“嗯,你准备好的话,弹给我欣赏欣赏。” 徐天天摩挲着吉他弦:“可是这首歌,我不想现在给你,如果我有幸能到决赛,我希望在舞台上献给你……” 苏语自然是一番祝福。 送走了徐天天,苏语便掏出手机,打算看看微信,因为上次在许飞的工作室,许飞给她和李瀚一起建了一个只有他们三个人的群组。 刚拿出手机,王赐恩忽然从二楼的书房走出,趴在栏杆上往下问道:“刚才是徐天天来?” “是的。” “怎么没有让人家多坐会儿?” 苏语好奇的抬起头:“爸,你希望我让他多坐会儿?” 王赐恩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只是温和的笑道:“这孩子,有点像我年轻的时候,实不相瞒,我注意他很久了,从他总是在我们小区外徘徊起,我就看这孩子顺眼,可那时候你和李涛在谈……” 王赐恩正说着,韶风兰忽然从卧室冲出来,插着腰道:“她爸,你在跟小语灌输什么落后教育呢?那孩子顺你眼,可是不顺我眼,你没看见他衣服上还打着补丁?我家小语是什么人,那是金山银山捧出来的孩子……” 王赐恩笑道:“可别,咱不也是从穷苦日子走过来的?” 韶风兰瞪大眼睛,啐道:“人往高处走,哪有越过越回去的?何况咱们小语自己很能赚钱,赌石有天赋不说,现在还是国家级鉴宝师了,那个街头卖艺的破烂仔,以后敢进咱们家,我就敢轰他出去!王小语,你也给我记住,你谈恋爱的对象只能是比你好的,不能够比你差!” 王赐恩摇着头走进书房。 韶风兰随后跟着进去,书房便传出王赐恩哎哟哎哟的声音。 苏语捏了捏眉心,靠在沙发上,翻起了微信。 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许飞正在群里分享昨天下午戏耍陈雪的事情…… 许飞:“瀚瀚,你是不知道,你个昨天绿着脸的表情,跟植物大战僵尸似的……” 李瀚:“我哥身边的王英身手很厉害,你以后别这样横冲直撞了,给你打出个好歹,你也不占理……” 许飞:“瀚瀚,你到底站谁那边?我冒险为你们挑拨离间,成功的让他们之间起了嫌隙,你不感激我,反而看不起我的身手?” 王苏语:“你们在聊什么?你对陈雪做了什么?” 许飞:“哈哈哈,昨天我在蓝山咖啡开了包厢约陈雪,本来只是想给陈雪灌点迷魂汤,哪知阴差阳错的,半路李涛杀了过去,当场抓脏……这小两口回去怕是要打架了……” 李瀚:“虽然槽点很多,但是,这倒是一个好机会……” 王苏语:“看聊天记录,你挨打了?” 许飞:“还是小语关心我,我没事,只是破了点相,不好出门了……” 王苏语:“……你好好修养,许飞这件事跟你没关系,这次谢谢你,但是不建议,你记住别参与了……这是别人的因果,不要多事入江湖。” 许飞:“奥……” 李瀚:“我吃过饭,就回家,上次我爸发怒,说是不允许陈雪进门……” 苏语莫名就想到了韶风兰也说过不允许徐天天进门的话…… 李瀚:“王小姐,我爸上次有透露过想见见你,可是一直都没有机会,如果可以,等我吃过饭,你跟我回家一趟,去我家坐坐客?随便找个什么理由都行。我估计我哥晚上也会回来,因为我爸给他下了通牒,让我哥当着他的面,给个交代。如果不能让我爸满意,我哥手上的几个分店,可能就要被收回了。” 李瀚:“王小姐你应该知道的,我们做生意,店面很重要,即便是我哥手上有无数新老客户,店面就是招牌,没有了店面,也就等于没有了招牌,即便是有货源,可是在顾客看来也掉价很多,我们的珠宝公司针对的人群都是高消费奢侈人群,他们要的是排面,如果失去了倾华珠宝的牌子,我哥就算有钱重新创办店铺东山再起,可是在我们倾华珠宝的压制下,也翻不起浪花来,毕竟我们倾华珠宝才是龙头。我哥就是压低货价也无济于事,因为主要vip顾客在意的不是价钱,而是品牌。” 王苏语:“好,我跟你去一趟。” 李瀚:“对了,王小姐,既然许飞出手挑拨了我哥和陈雪之间的关系,不如我们利用此事,推波助澜一下,也不枉许飞被揍的那一顿。” 王苏语:“你认为,怎么推波助澜比较好?” 李瀚:“还在他们的感情上做手脚。” 苏语靠着沙发,慢悠悠喝了杯绿茶。 闭了闭眼,推波助澜? 不用李瀚说,她自然也是会的。 在她的手上,有许多陈雪和男人们暧昧的视频,还有陈雪和许飞的,特别是上次在图兰朵包厢,陈雪喝了□□,将一群男人当成许飞的画面…… 如果说,陈雪在神志不清的状态下,被一群人折辱也就算了,可是她还极为享受兴奋的将那些男人全都当成了许飞…… 以李涛的占有欲,可以原谅她失神失智,可是决不允许她在无意识的时候想的是别的男人,苏语甚至能够想象的到李涛看了这些视频后,神情会如何可怖。 在苏语没有为王苏语重生之前,在王苏语的诉说下,苏语虽然知道李涛杀害了王苏语,可是不知细节,也联想不到画面。 可是代王苏语重生之后,王苏语有过的那些记忆,便早已像潮水一般涌入了苏语的识海。 那是一个阴暗潮湿的小屋子,像是废品收购站,又像是破败的烂尾楼一间半成品的小厕所,王苏语被粗粝的绳子绑在一个铁凳子上,在她脊背后边,还立着一个铁棍子,铁棍子竖在地上,被一起绑在绳子里,用来固定王苏语不要瘫软下去,可以保持清醒。 王苏语的嘴上被缠了五厘米宽的黄色透明胶,不是像电视上那样贴上去的,而是直接在脸上前后饶了好几圈! 以至于王苏语的呼吸都有些困难,她发不出声音,惊慌之下用舌头去顶胶布,不但顶不动,反而将自己的舌头差点儿咬断。 王苏语已有身孕,被紧紧的勒在椅子上,她还想拼命的弓着身子,护一护肚子。 “王苏语,怪只怪你不是一条狗。” 王苏语嗓子只能发出急促的呜呜声。 她多想求求李涛,求求他不管什么仇什么怨,求他先放过他们的孩子…… 李涛知道的,她的肚子里,有他们两个人的孩子啊…… 孩子,是无辜的啊! 李涛眼睛里厌恶之色很浓,他居高临下,用手摩挲着王苏语的眼睛:“如果你是一条狗,我还可以保证你在我家养尊处优,可你跳脱的思维,让我厌倦,你也不是一无是处,至少眼睛美丽,能识宝玉,这双眼,在你的脸上倒也可惜了。” 王苏语泪雨滂沱,浑身剧烈的抖动。 李涛不耐的捏住她的下巴,声音寒凉,对身后的私人医生说道:“她叫不出的,不用给她打药,她这样也动不了,待会儿直接拿掉她的眼睛就行。” 私人医生的手也有些发颤,甚至为苏语说情道:“先生,其实麻药不伤眼睛的……即便是打了,对眼睛也一丝一毫无损的!” 李涛摇了摇手指:“照我说的做。” “可是先生,她肚子里的孩子……” “你可以让他不曾存在过的,不是么。” 私人医生在李涛的身后不寒而栗。 而李涛,沉默的望了王苏语一眼,忽然俯下身子在王苏语耳边问道:“你想不想知道我为何这样对你?” 王苏语哪里还能听清他说什么,强烈的恐惧,已经让王苏语的精神崩溃了。 李涛望着王苏语被吓到裤子都湿了,厌恶的退后两步,站在原地淡淡道:“怪只怪你不识好歹,在我家时,屡次三番的作践陈雪,你该知道,不论是仗势欺人,还是恃宠而骄,在陈雪面前,你都不配。” 李涛视线向下移,鄙夷的眼神,比荒原上的虎狼还要残酷:“孩子?你也该知道,我有洁癖,不是任何女人,都有资格怀上我的孩子,是你自己不注意安全措施,你的孽胎,活该随你而去。” 接着,王苏语的那段记忆,便变成了无尽黑暗的深渊。 回想着那段回忆,苏语浑身都是冰凉的,她打了个寒颤,在幽都底下,那地狱刑罚,也不过尔尔,可是王苏语一辈子没有做过什么坏事,却在李涛手底下生受着直到死去。 苏语打着字,在微信群李瀚的发言底下,回复了一个字。 王苏语:“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