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宁珂坐在副驾驶,宋惟诺觉得自己像是新手上路,心里惴惴不安。
“不用紧张,这辆车很好开。我不喜欢方向盘很重的车,这台车轻盈给你开正合适。一旦察觉路况不对,你就只管踩刹车,把车停下就好了。真要把车撞坏了,我们再买新的,不贵的。”
他只在一开始稍作提点,待宋惟诺熟悉了车的特性,很快上手把车开的平稳。他调低了椅背舒舒服服地躺靠着,竟真的睡了过去。
到公寓楼下,拍醒宁珂,拉他去楼上休息。
狭窄的楼道,昏暗的灯,墙壁上写着搬家公司、燃气公司、开锁电话,是一幢处处都透着上世纪旧楼的模样。
公寓内的景象,宁珂尚算满意,虽不宽敞,但房主做了重新的装修,屋子里看起来崭新干净。依旧是家具不多,显得有些过分清朴。
“想过换个地方住吗?”
宁珂看宋惟诺拿了两个鸡蛋用清水洗了,丢进沸水里,又从橱柜里取出一只锅,开了一袋牛奶倒进去搁在然气灶上。
“一直都住在这儿,我挺满意的。虽然看起来环境差一些,但交通方便,街巷里好多饭店,比较适合我这种工作忙又不会做饭的人。”
他走上前,揽着她的腰,轻声询问:“换个有我给你做饭的地方,怎么样?”
“瞌睡到开始胡话了?这可是在燕市,不是苘山。”
宋惟诺拿着一根筷子搅着锅里的牛奶,免得粘底。
“我知道。我想办法把工作调回燕市来,嗯?”
她抬手拍了拍埋在她肩头的扎手脑袋:“医院是你家开的,想调就调?我们又不是隔着大洋大海,你想见我,可以抽个假期来看我。我一个阶段的工作忙完,也会给自己放个长假回去陪你。”
宋惟诺肩上一痛,他咬了她一口:“调不回来,就辞职。”
抬手推开他的头,理好衣领,宋惟诺拿了一只碗,把煮沸的牛奶倒进去,捞出锅里的鸡蛋放在凉水里冲一冲,搁进瓷盘里。
“先吃点东西,吃饱了再别的。”
宋惟诺把他推到洗手池洗手,一手端着牛奶碗,一手端着碟子先走了出去。
她剥着鸡蛋,看到他坐在身旁,捧起牛奶碗就喝了一大口,显然被烫到了,却没吱一声,看起来郁郁寡欢的模样。
“不让你调工作,就起情绪了?”
“在气你的狠心。前一晚还在爱我,早上就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十半个月不给个音信,好不容易来见你一面,还要训斥我。”
宋惟诺觉得宁珂的矫情病又犯了。
“我那不是训斥,是和你讲道理。”
“我们两地分居,一个月见一面,一年见12面,那365只有12能见到你。也就是如果我活到60岁,排除各种不确定因素,我也只能见你264面。你不觉得你对我太狠心了吗?”
宁珂的一通歪理讲的宋惟诺发晕,他嘴里跳出的数字一个接一个,对于她这种连买个菜找钱都仰赖计算器的典型文科女来,脑子立刻变成一团浆糊。
“头晕了,不过你。”
宋惟诺把剥好的鸡蛋搁在碟子里推给他,抬手揉了揉太阳穴,伸手揽住他的腰靠在他右肩头:“肩膀借我靠一会儿,等我也不晕了,你也吃完有力气了,咱俩再讨论。”
宁珂吃完她准备的简餐,她枕着他的肩睡着了,原本环抱着他腰的手臂绵软地搭在他的腿上。
宋惟诺有午睡的习惯,这个点确实是犯困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