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家后、妻子(1 / 1)未有逸韵如此弦首页

林韵完成实践实习活动,回到法国,生活又回归原样。外公林其昌须发尽白,但依然是个干练的小老头,用法语和林韵讨论着各种问题。子女身上有父辈祖辈的影子,祖孙俩有不少共同的爱好,能聊很长时间。  林其昌问:“有去恽家吗?”  林韵说:“没有。”  林其昌说:“有碰见庄逸吗?”  林韵迟疑了一下,说:“没有。”  林其昌说:“利特灵+维生素B1吃法,第一天晚上吃一次,每次每种药吃两粒;第二天吃两次,早晚各一次;第三四五天,每天吃三次,早中晚各一次;第六天吃两次,早晚各一次;第七天晚上吃一次。写在你笔记本上的,我应该没有背错。你胡乱扔在书房,我只是碰巧看见了。庄逸还挺细心啊!”  林韵说:“哪有。”  林其昌笑着说:“看来在京省,伙食应该不错啊!注意点,要不胃病老犯。还有,这件事我不持反对态度。换做你母亲,我坚决反对。但你和你母亲不同,有乃父风范,喜欢玩人,而你母亲是被人玩。”  林韵微怒,一言不发走开了。  总有一首歌让人泪流满脸,对于闽省人来说,那首歌一定是《家后》。林其昌一时兴起,在客厅听了首《家后》,林韵则隔着门听,阳光透过百叶窗射在她脸上。祖孙俩,同一首歌,不同的心境。  有一日咱若老,找无人甲咱友孝,我会陪你,坐惦椅寮,听你讲少年的时阵,你有外摮。吃好吃丑无计较,怨天怨地嘛袂晓。你的手,我会甲你牵条条,因为我是你的家后。阮将青春嫁置恁兜,阮对少年跟你跟甲老。人情世事已经看透透,有啥人比你卡重要。阮的一生献乎恁兜,才知幸福是吵吵闹闹。等待返去的时阵若到,我会让你先走,因为我会呒甘,放你为我目屎流......  法国的夜生活,没有KTV,只有小酒馆。为庆祝林韵等人顺利完成实践实习活动,同班的中国留学生在酒吧一起庆祝。酒过三巡,大家玩起了真心话大冒险活动,主题是“初恋”。一群人让林韵大冒险给庄逸打电话,林韵认怂,选择了真心话,她说:“事物都是不断发展进步的,人也是,我认识的很多人,在谈到初恋男友时,都说是美好的回忆,但都回不去了,人不能两次踏进一条河是一个方面,另一个方面是我们都向前看了,当初的男友已经配不上你现在的理想与情怀了,感谢初恋男友的不娶之恩。但是,我上个月见到了我的初恋男友,哈哈,恰恰与大家相反,还是原来那条河,他还是我心目中的那座山,怎么办啊?”  张雨浓说:“凉拌,给庄逸打电话啊!”  林韵头脑清晰,坚决不同意,更庆幸自己把庄逸的名字存成了“陈旭生”,一群人翻遍了林韵的通讯录,都没有找到庄逸的名字。林韵突然想起了《伊索寓言》里面蝎子和乌龟的故事,说蝎子想让乌龟背其过河,乌龟担心被咬故而不干,蝎子给它讲道理,“我看你白活了这么多年,你连基本的逻辑都不懂,要是在河中咬死了你,那我不也会跟着淹死吗?”乌龟想想是这个道理,就同意了。结果刚过河中央,蝎子还是咬了它。中招之后,乌龟很气愤,说蝎子疯了,临死前质问蝎子,“你的逻辑哪去了?”蝎子说,咬你我也后悔,因为我也不想死,但这不是逻辑的问题,我可以那样说,道理我也懂,可我就是控制不住自己。  庄诗手语主持的节目还挺多,毕竟是全职的,也很卖力工作,经常在央视新闻的左下角框框里出现。全家都是《新闻联播》铁杆粉,自从庄诗开始主持后,铁杆系数倍增。军队里新闻是重头戏,经常集体观看,各种新闻、会议、报道等等,谢凌尘起初不在意,后来发现自己看新闻都是在看手语新闻。影响是无处不在的,暗示是深入骨髓的。谢凌尘在心里深深的给自己竖了个中指,努力告诉自己要看屏幕里的大脑袋,看着看着,就又跑到小脑袋里面去了,到后来谢凌尘都能看懂手语了。当然,庄诗并不是天天主持,这就会让谢凌尘对第二天的新闻产生期待,倘若一个星期都没看见庄诗,谢凌尘就会压抑。这年,谢凌尘如愿以偿的成为中队长,中校军衔,绝对是出类拔萃。  谢凌尘休年假在家,相亲是永恒的话题,赶场是在所难免的。有天晚上吃完饭,谢凌尘继续看新闻里的小脑袋,转过头,指着庄诗的小脑袋,问了他母亲一句,“妈,你说这个姑娘漂亮吗?”  这个时期的母亲都是敏感和警觉的,带上老花镜,认真端详了一下,说:“漂亮。你认识?”  谢凌尘赶紧摇头,矢口否认。  谢凌尘母亲说:“太漂亮了,人家还是播音主持,我怕看不上咱们。”  又过了两天,谢凌尘又试探性的问:“妈,你介意女生不会说话吗?”  谢凌尘母亲说:“就是哑巴了。介意。”  谢凌尘说:“妈,你说话太难听了。”  谢凌尘母亲说:“我当然介意,我儿子四肢健全,还是最年轻的飞行中队长,前途无量,我当然会介意。”  谢凌尘赌气,直接提前结束假期,回到京省。  谢凌尘也不提前归队,鬼使神差,每天都溜达到央视,自带忧郁的气息。守株待兔不一定成功,但“兔”要在“株”前每天至少走两次,用不了三天,一定能“待到兔”。庄诗大口咬着冰糖葫芦,迈着小步,打算溜进央视,其实也没干什么亏心事,就是觉得自己可能影响整体仪容仪表,所以鬼鬼祟祟的。  “你大夏天吃什么冰糖葫芦啊?”谢凌尘说。  庄诗没戴眼镜,也没带隐形眼镜,看的不是很清楚,左看看,又看看,核实一下是不是有人在和自己说话。然后看见谢凌尘,一愣,指着自己,意思是问:在和我说话吗?  谢凌尘说:“这里除了你,还有谁啊?”  庄诗掏出笔记本,写:那什么时候吃冰糖葫芦啊?  谢凌尘说:“冬天啊!还有,你别写了,我应该能看得懂你的手语。”  庄诗又吓了一跳,觉得这货是不是被雷劈了,造报应了,上次那么狠的拒绝自己。两人一个用嘴,一个用手,交流了一下,确实能实现基本沟通。不过此时的立场已经反转了,庄诗是个很简单、很快乐的人,终于搬回一盘,心里美的要死,硬是憋着不表现出来,该谢凌尘吃点苦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