牢中生不如死的冰冷的和痛苦再次侵袭而来,眼皮越来越沉,她有些绝望的想,终究还是要死了吗?
“你怎么样?”
萧华庭的马踢伤了人,他立刻下马查看。
楚羡垂着眼,眼前的人青衣黛袍,面容极为俊美清冷,圣逸空洁如雪,骄矜贵气似仙,怎么会有这么好看的男人?
且此人……又怎么会这么眼熟?
……
“啊——”
一声惊叫后楚羡喉间腥甜,醒来时身旁空无一人,只有淡淡的松木焚香味,隐约中透着兰花的清甜,整间房冷清幽静,屋内的陈设看似平凡实则不俗,件件都是顶值钱的宝贝。
她几次闭上眼,再睁开,确定不是那间阴冷潮湿的牢房后,才明白刚才是做了噩梦。
噩梦?
看着完好如玉的手指,她心中一阵茫然,那她现在是谁?
环顾四周,瞥到桌上的铜镜她快步走过去,看见镜子中的陌生面孔,脑袋像是被针扎了一般,密密麻麻的疼。
这人本叫流亭,爹是个老赌鬼,输了钱把女儿卖进勾栏院,没过多久就让要债的乱刀砍死了。
勾栏院的老妈子看她是个美人,一直当头牌养着,后来惦记她的人多了,老妈子终于是没忍住铜臭的诱惑,将她卖给了周元何!
不过,不管今天那位公子是谁,此地都不宜久留,更何况……人家救她一命,她怎么能恩将仇报给他惹上麻烦呢?
刚要出门,低头就瞥见她这一身红袍,穿这身出去,只怕过不了两条街就得被周元何抓回去,蓦然看见床头叠整齐的素墨裳,觉得再合适不过。
那公子是个贴心的人,只怕日后山高水长,再难想见。
逍遥王府很大,楚羡一路避着下人,最后竟迷了路。
“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小蹄子,跟我回去!”
闻声,楚羡浑身僵硬,她不是不敢回头,是怕忍不住将仇人千刀万剐给救她的人添麻烦!
这种烂人死不足惜,何苦连累旁人?
楚羡始终低着头,不正面示人,低声说,“公子认错人了。”
袖中掩下的五指紧攥着,像是要将指甲剜进肉里,用鲜血染红蔻丹。
周元何怎么会那么好骗?
他伸手捏住楚羡的下巴,将那张小脸抬起,“认错人?你可真有本事,竟然能躲进逍遥王府里,怪不得我找不到人呢。”
既然被认出,楚羡也就不再装,一把挥开下巴上的钳制,“公子自重!”
“本公子在你身上砸了千两白银,你跟我说自重?我看你是不知轻重!”
他伸手便要把楚羡拖走,楚羡心知躲不过,那就只剩一条路了!
她拔下头上的簪子朝周元何挥去,“那我就先杀了你,再毁了自己!”
这女人,竟是想同归于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