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柯看着递到面前的饼,唇角勾起艳丽魅惑的笑意:“多谢这位小姐,不知小姐如何称呼?”
管温只觉得对面的女媛长的太过秀气,尤其是笑起来的时候,更是好看的不像话,她微微侧身,避免看着江柯的脸答道:“我叫管温。”
“哦!管温!”江柯念了一遍管温的名字,然后又对着管温笑了笑,“温良的老实人,我记下了。”
拿着手中的饼,江柯手摇折扇,走的潇洒,面上的笑容恣意。她不过是随口一句妄语,管温居然就信了,真不知该夸她老实,还是笑她蠢笨。
管温稍感疑惑,不知江柯最后一句话是什么意思,不过她也没有纠结,和赵姨道别后,又去买了其他糕点,然后才家去。
管温家里只有一个老父亲,母亲早已去世,好像是当年四方伐虞时,在战场上牺牲的。
管温回到家里,只见茅草屋下,她的父亲李氏在扫雪,花白的头发像是被冰雪点染。
管温赶紧走过去,抢了李氏手中的扫帚,“爹,这么冷的天,你不在屋子里待着,怎么出来了?还扫雪,这活儿你放着等我回来做,你身体刚刚好点,不能劳累。”
李氏笑呵呵的,“我这不是在屋里带着无聊嘛!就出来活动活动,看到这门前堆了一层雪,就索性扫一扫,正好锻炼一下筋骨。”
管温将用布包着的糕点塞到李氏手里,就埋头扫雪,嘴里解释道:“今日赵姨的饼卖完了,我就去买了些糕点回来,爹你吃吃看,好不好吃?”
“你干嘛花这个钱去买糕点,爹的身体已经好了,这钱就省下来,你还没讨上女婿,这钱哪是能少花一点就少花一点,你今后就不要再买这些吃的了。”管温孝顺,李氏自然开心,但家里的条件也不好,花钱在这些吃的上面,不如把钱省下来,以备不时之需。
就像这次,他生重病,险些就将家底掏空,还好遇上了贵人,不然真的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所以啊,平时要多存钱,关键时刻才不会束手无策。
管温点点头,李氏所言有几分道理,不过就算没钱,父亲的需求却不能不理,大不了她多做些事,将这份额外支出补上就是。
管温将院子里的雪扫净时,李氏正好把吃食准备好了。
管温将门掩上,避免外面的冷风吹进屋里,然后进屋坐下,端起饭碗开始用饭。
家里不讲究“食不语,寝不言”,所以李氏一边吃着,一边说话。
“你都在家一个月了,你们东家可说什么时候回去上工?”李氏夹了一筷子菜到管温碗里,面露关心。
自云裳阁停业,染坊的工作自然也随之停下,没去染坊的这段日子里,管温就只能做些其他事情贴补家里。
“没有,爹不用担心,我明日就去找东家问问。”管温快速的吃完饭,就从篮子里拿出一卷竹简。
李氏看管温如此,又心疼道:“都怪爹的身子不好,让你这般辛苦,连吃个饭都要赶着。”
若不是他生病花了不少钱,女儿也不必为了生计接下博览斋的活,忍着寒气刻字。
管温放下竹简,走到李氏身边,安慰道:“爹,这不算辛苦,我既能赚些钱,又能温习知识,女儿心里开心着呢!”
“唉!”李氏叹气,吃完饭不再打扰管温做事,回了自个屋里。
管温继续刻字,手刻的没有知觉,只会机械的重复着横竖撇捺,才总算在天黑之前将今日份的任务完成。
看着手中新鲜的还透着竹香味的书卷,管温松了一口气。又端详片刻,心里想着,若是这竹简能变得薄一点,或者它能够吸水就好了。
若它薄一点,这刻起来就会轻松一些,若它能够吸水,那便能用毛笔写字,而不必担心字迹模糊。
心里的想法只是灵光一闪,管温如此感叹一番后,就将竹简卷好收了起来。
再说姜尧这边,江柯走后,姜尧仍旧坐在那里,炉上的酒咕噜咕噜冒着泡,姜尧却没再喝。
从侐出声道:“殿下,您若有疑虑,不妨让人去查探一番,看那蛮国人买马究竟要做什么。”
“事情要查探,但不是我们查。”姜尧不紧不慢道,“这里是卫国,这是事关卫国的大事,还是让更关心的人去查吧!我们就在背后看着,看事态如何发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