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荆回到府里,就吩咐岁果将库里的几只人参送去给管温,管温正在门外等着。
岁清没有跟楚荆出去,所以不知发生了什么事,就问了,“公子,你让岁果给那个谁送人参啊?那些人参,你自己都没用上呢!”
楚荆敲了岁清的脑门一记,“你舍不得啊?公子我身体好好的,自然不用什么人参,这人参还是给最需要用的人才能发挥它的价值,你啊,就别舍不得了。”
岁清摸着脑门,低声嘟囔:“哪里是我舍不得,反正又不是我用人参……”只是一个染坊工人,公子就这么重视,连人参都眼也不眨的送出去了。
“你在嘀嘀咕咕什么?公子我出门一天,身上出了一身汗,你还不快过来,伺候公子沐浴?”楚荆走向屏风后的浴桶,开始宽衣解带。
“哦!”岁清应道。
他才不会说,他是吃醋了呢!
翌日,智庄氏再次上门,他这次来却是来辞行的。来京已经一月,是时候启程回尧光郡了,毕竟天气一天天的变冷,不知何时就是一场大雪,到那时大雪封路,出行就不方便了。
智庄氏此来还有一个目的,就是探一探老主夫的口风,若老主夫同意楚婉和智捷结亲,他好回去准备,若是无意,他反正就要回去了,也省的尴尬。
老主夫打量了一番智捷后,回绝了智庄氏,言说楚婉年纪还小,不好耽误智捷。
智庄氏失望不已,而智捷则更是脸色一白,险些当场落泪。
如此一来,老主夫到不好再多留他们,智庄氏也不想再待下去,早早的带着儿女离开了,连楚荆那都忘了去道别。
当楚荆听闻表姐表哥他们回去的时候,他们早已离开楚府,坐上返程的马车。
马车里,智庄氏肃着脸,而智敏和智捷两兄妹都耷拉着脸,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两兄妹倒是同病相怜,都是为情所困。一个眼见不能嫁给心悦之人,一个则被相中的男子拒绝。
“你们两个,做什么都这副样子?要回家不高兴?”智庄氏没好气的问道。
智敏和智捷对视一眼,没搭话,各自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
智庄氏:“……”
之后的日子,楚荆白日一边管家,一边研究棋艺,而黄氏也罕见的没有闹出的什么动静,十月好像就在这么平静的氛围里过去了。
但楚荆明白,黄氏只是暂时平静,而这暂时的平静也许意味着更大的风暴,所以,为了不再让黄氏兴风作浪,他要先下手为强。
十一月,楚婉的生辰就在这个月,而为楚婉挑选初侍的风声不知怎么的在小侍们里流传开来。
梅幽心不在焉的绣着帕子,心里想着这个消息,一不小心就把针戳到了手指上,“咝”梅幽放下帕子,唇将指尖一吮。
岁清从房外进来,见梅幽这样,就关心道:“梅幽哥哥,你怎么了?”
梅幽比他们年长两岁,向来是他们的兄长,性子稳重,很少会见他如此魂不守舍的模样。
梅幽听到岁清的话,回过神来,干巴巴的道:“没,没什么!”
他怎么说,难道要把自己想给楚婉做初侍的心思说出来吗?那实在是太不知羞了。
岁清平时多粗枝大叶的一个人,这个时候却不粗心了,知道梅幽有心事,他哪里会被梅幽一句“没什么”打发,非得把事情问清楚了。梅幽和他们情如兄弟,他对梅幽的关心并不比对公子的关心少。
看着岁清那关切的样子,梅幽心中感动,但还是不愿说,直到岁清一遍遍保证不会说出去,才松动了。
梅屏稳了稳烦乱的心,苦涩道:“岁清,这几日各院里流传的消息,你听说了吗?”
“你是说给大小姐选初侍之事?”岁清试探道。
“嗯!”梅幽声音喑哑,点了下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