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发生的事情很快便传到了老主夫的耳里,老主夫很是生气,当下便命人将黄氏叫到寿安院里。
黄氏知道老主夫要自己去寿安院时,心里就咯噔一下,知道不妙。等他到时看到楚荆,心中更是一凛,觉得楚荆之前肯定添油加醋的说了自己的不是。
他却是想错了,早晨的这个时间楚荆一般都会来陪伴老主夫,今日自然也是,他不必也不屑于说黄氏的坏话,反正黄氏的所作所为明眼人都会看清。
老主夫端坐在主席上,面上没有表情,让人看不出喜怒。
黄氏见老主夫这般作态,心知不好,当即跪了下来,哭着道:“爹,女婿知错了,女婿被猪油蒙了心,才会放下错事,爹您原谅我吧!我保证,以后绝对不会再这么做了,我一定好好补偿荆哥儿的。”
“好一句猪油蒙了心,我看你是怀恨已久,看荆哥儿挡了殷哥儿的道,你就想把荆哥儿除去,是不是?”老主夫冷笑道
“没有,我怎么会这么想呢!”黄氏否认,就算事实如此,但他能说出来吗?当然不能。
“好了,你也别否认了,这次你犯下大罪,若不是念着你肚子里楚家的子孙,你必得扫地出门。”
黄氏抚了下肚子,眼里划过庆幸,老主夫看在眼里,又说道:“你既然怀孕了,管家的事情就不要再沾手了,安心养胎,别再做出什么事情,要不然,你肚子里的这块肉也保不住你。”
黄氏听到此话,心中开始慌乱,略带忐忑的问道:“爹这是什么意思?”
老主夫招手楚荆过去,拉着楚荆的手说道:“荆哥儿也大了,是该学着管理家事了,以后这家里的事情就交给荆哥儿吧!”老主夫直视着楚荆,问道:“荆哥儿愿意管家吗?”
楚荆当然是愿意的,这掌家权到了手里,府里的风向就该变了,至于能不能管好家,他好歹也做到过君后之位,连宫务都管过,这一个相府又怎会难到他。
楚荆点点头,示意自己愿意管家。
“好,以后荆哥儿就是这管家之人,你若遇到不会的,就来找祖父,祖父虽然多年不理家事,但教导你还是可以的。”
老主夫就这样把黄氏的掌家权给夺了,偏偏黄氏有错在先,还不好说什么。黄氏自知理亏,只能按捺住心里的不愿和怨恨,面上摆出一副心甘情愿的模样。
事情说完了,老主夫不喜黄氏继续在这杵着,便说道:“你回去吧,好好养你的胎。”
黄氏面容扭曲了一下,忙低头道:“那女婿就先告退了。”
黄氏回到锦嶶院里,想起自己掌家之权被夺,恨从心头起,直接砸了一个珍贵的青瓷瓶。
楚殷在屋外就听到这声巨响,吓了一跳,连忙进屋来。“爹何故发此大怒?”看着地上的碎片,惋惜道:“这青瓷瓶还是您花了重金买来的,这般碎了,您以后定要心疼的。”
黄氏看也没看地上的青瓷片,自嘲道:“连管家的权力都没了,还在乎区区一件瓷器吗!”
楚殷绕过地上的碎片,走进黄氏安慰道:“爹你放宽心,就当为了肚子里的妹妹着想,管家多费心思啊!你不管了,不正好安心养胎嘛!”
“安心养胎,安心养胎!”提到这个,黄氏就燥火旺盛,怒道:“你懂什么,没有管家权就是断了我们的耳目,以后府里发生了什么事情,我们都不知道。都成了瞎子聋子,你还叫我放宽心,我怎么放宽心?”
“殷哥儿,你何时变得这般愚蠢了?”
楚殷被黄氏一顿训斥,顿时觉得委屈,眼眶里的泪水都漫了上来,他低下头,小声道:“是,我说错了,我只是想您开心一些……”
黄氏语重心长道:“殷哥儿,我们现在不能放松,谁知道楚荆会不会报复我们,万一他朝我肚子里的孩子下手,我们若不提早防备,就要着了他的道了。”
“嗯,爹我明白。”楚殷用帕子擦掉眼泪。
此时,绿杉进来禀告道:“主夫,门仆那传话说,太女殿下来了,说是专门邀请瑞华郡君一同游湖。”
“既然邀请的是楚荆,来禀报我作甚?直接让人去找楚荆就是。”黄氏现在一听楚荆的名字就烦躁,尤其还是自己看中的儿媳人选,堂堂太女殿下,她居然邀请楚荆游湖,一听到这个消息,黄氏面色都黑了。
绿杉有些迟疑道:“大公子知道这件事,但他说不去,现在太女殿下还在前院等着呢,下人不知如何回话,这才来找主夫您拿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