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246章 第二百四十六缕光(1 / 2)大祭司首页

月牙白的弧光划破堕天使的身体如水纹般大面积扩散,瞬间涤荡了整个领域的能量。它似参天巨木呼出的第一口氧,让头脑昏沉的世界精神大振。

几个堕天使被切成两截飘在空他们的伤口处无血无肉,俱是纷飞出大片黑色的羽毛缭绕着不祥的雾气。

顺着风势飞散的羽毛又再度合拢,缝起他们的腰腹和断肢聚成完整的人形。

同是神裔体系,但不同的种族构成也不同。都是人形体,光精灵有血有肉,天使却是炁和精神力的聚合体是拥有生命的光。一旦他们堕落便是能量和精神的双重沦陷,会化作一团有生命的“暗物质”。

在综合战力上,暗精灵甩堕天使一条街。但在自愈方面,暗精灵是拍马也追不上堕天使。

他们就是一团被污染的炁除非彻底净化殆尽否则只要留下一丝残渣,就有无限复生的可能。

打是难打,却极为难缠。如果他们找上的是别人怕是耗也得耗死对方了可这条条大路通罗马,堕天使愣是把路走窄了。

一队挑了司诺城,一队挑了纪斯。而这俩,全是放毁灭性大招不眨眼的狠角色。

那头的司诺城轰得山河破碎,那厢的纪斯打得天崩地裂。南北半球的地貌一息间犁了遍,高原剃成平原平原凹成盆地,盆地裂成深渊……

浓郁的能量充斥着每一寸角落,光暗、阴阳的融合让气温忽冷忽热。在汹涌的振动之下,不适者内出血,适者杀红眼。

纪斯的五指成爪扣住堕天使的头颅,抓起他凶残地撞击在另一只身上。反旋转权杖,晕开一层蜂巢状的屏障,直接挡下了剩余几只的术法攻击。

黑红色的冲击波撞上他的屏障,又不得不沿着屏障往两头分流。伴随着惊天动地的轰鸣,除了纪斯站着的那一块区域,他的身前身后再没有一块完好的地方。

堕天使振翅而起,却突兀地歪斜了身体。

一片翅膀从他的后背分离,而纪斯头顶的银枝月冠才堪堪张开獠牙。形似鹿角的枝丫一重重延展,幻化成十重树冠。

树冠又在顷刻间舒展,长出了更多的枝干。它们看上去十分无害,像是大榕树的藤和枝的纠缠,殊不知落在堕天使眼里,那简直是死亡的召唤。

他们就像是一群鸟,纪斯正如一棵大榕树。树之于鸟,本该是栖息的天堂,但现在却成了夺命的地狱。

银枝月冠织成了他们的囚笼,网罗住他们所有的退路。恰在这时,无数重枝丫化作了锋利的刀锋,接连不断地斩落在他们身上。

将炁与炁分离,将枝丫刺入精神的核心。他把他们切成了碎片,还活生生把碎片吸食干净!

狂猛的力道砸在大地上,留下极深的坑洞。火星在罡风飞舞,随着气流旋转、旋转,消失在枝丫密集处。

有一片黑色的羽毛轻轻飘落,尚未落地就被枝丫插入泥地里……

纪斯仰头,巨大的树冠跟着晃动。它们一层层往里收敛,凌乱了纪斯的长发,也让他的表情充满了邪性。

“远远不够,还不够……不足以让我饱腹。”

不过,尚需再忍。棋局的大龙已成,他要做的,是让这条龙抬头而已。

地球的能量足够黏稠,譬如最基础的土壤已准备完毕。这时,哪怕他释放力量,也不怕这块地崩塌,只会将之调配成自己需要的“营养土”。

纪斯突然消失在原地,现身的那一秒,宙心权杖的光点亮了半个世界。

极致的纯白透彻,恍得人与魔停下了动作,且在光芒入眼的第一时间失去了思考能力。明明是温和的白色,却烫得人热泪直下。大片大片的恶魔在光芒化作灰尘,连最后一声尖叫也来不及发出。

白光只持续了秒。

秒过后,世界似乎陷入了彻底的黑暗。人眼也好,魔眼也罢,在“极致”的体验过后都无法轻松地融入环境。

唯有一道金色长芒骤然亮起,如离弦之箭朝星门射去。

司诺城擦过纪斯身畔,横过一柄长刀。他毅然决然地杀入了星门的漩涡,暴涨的力量强势撑开了通道,凝成一个独属于自己的维度。

脚步不停,速度不减。他清楚星门背后是什么,等待他的或许是死亡。可他不去做,还有谁去?

纵使黑暗浓稠,然而向光的心性从不磨灭。恍惚间,司诺城觉得轮回陡然,仿佛自己再度站上了一片荒芜的战场,那里尸横遍野、血水滔天,而身着黑甲的魔王悬于高天,用戏谑的表情冷眼看着下方的血战。

一模一样的伎俩,似曾相识的场景,灌顶般输入脑海。

那是潜意识的杀意,不知蛰伏了多少个轮回,最终迎来了它爆发的。

灵魂的触动,共情的攀升,司诺城几乎是下意识吼出了对方的名字:“亚巴顿!”

“刷”一声,银白色的铠甲具现在他身上,黑发拉长成淡金色的发丝,一如他平时使用的金线一样。

神性的回归,人性的和,让司诺城以炸裂的能量爆开了亚巴顿的防御圈,握刀陡转,他朝黑雾缭绕的人形砍去!

“轰隆!”

宇宙真空,本该毫无声息。可这一声又像是炸在耳边,连灵魂也跟着颤动。

力与力的胶着,光与暗的对峙。魔王的长刀一击扛住司诺城的刀锋,有浑厚的魔语从浓黑处传出:“我认识你。”

光精灵之主,唯一一个没有被他收入的藏品。

倒不是他不想,而是不能。鼎盛时期的精灵王曾重伤过他,饶是他想取下那具尸体的头颅,也得考虑会不会遭到二次反噬。

但现在不同了……

顶着人类的躯壳,灵魂的复苏又能发挥出多少实力。而他经历过万亿载的淬炼,距离最高境仅仅只差一线,近乎于道。区区二十多岁的“稚嫩”人类,在他眼里犹如蝼蚁。

“弱者。”他轻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