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萧雅总管国宴歌舞事宜是有北辰御和北辰脩的烫金背书,但她的出身和背景还是会被那群眼高于顶的宫廷舞乐师所轻视。而她本身在舞台表演方面又是个极致的完美主义者,哪怕不被人们所信服,也一定要拿出自己的毕生所学,用绝对的实力让人折服。
因此,萧雅所有的精力都用来准备国宴上的演出,无法顾及到凤舞阁的事宜,好在姑娘们都不需要她太过于操心,只需隔一段时间编排一些新的歌舞即可。
而她自己在凤舞的一些日常工作就都交给了绿衣,这使得绿衣突然间措手不及。而她的原意是,自己早晚会离开,凤舞阁的事务总是要找人接手来做的,虽然绿衣不是完全合适,但总归是她最信任的人。
紧接着,萧雅用了七天时间,把自己挑选出来的这批舞乐师性情全部摸透。哪些人需要捧着说好话,哪些人会讲道理,哪些人可以适当打压,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技能被萧雅运用得炉火纯青。虽然每天都很累,但是只要这种危险的平衡能帮她把事情办好,她并不介意多花一些精力去处理人际关系。
渐渐地,有一些谣言从宫中传出,还越传越夸张。说凤舞阁头牌姑娘是个心机深沉且手段相当了得的厉害女子,她凭着一身令人叹为观止的舞艺把祁王迷得神魂颠倒,是非不分。传到后面,更有甚者开始为祁王妃担忧,若是此等厉害角色将来进了祁王府,祁王指不定会干出宠妾灭妻的蠢事。
而拿这些话当谈资的百姓并不知道,这一件事在将来操控永安城所有舆情的‘热搜’女王心中,种下了一颗小小的种子。
距离国宴日越来越近,西蜀南诏两国的使者也陆续到达永安城,第一个抵达的是南诏国使者之一,纯熙夫人。
这位纯熙夫人是世间少有的奇女子,出身于南诏国一武将世家,但又是南诏国才貌双全之最。若她是男儿之身,绝对是文能提笔安天下,武能马上定乾坤的惊世大才。南诏皇曾许之以南诏后位,却被她断然拒绝,直到年过三十还待字闺中,南诏皇赐她纯熙之名,她便以纯熙夫人自居,偶尔替自家皇上出谋划策,南诏人称她为有实无名的女宰相。
如果她的生平事迹已经足以让东越人感到惊奇,那她初到东越国的行为便能惊掉所有东越人的下巴。
她刚到东越国既没有进宫见东越皇帝,也拒绝了皇后和各路诰命夫人的邀约,第一天便央北辰脩带她逛遍永安城的青楼。
“喂,你们说这个夫人会不会其实是男儿身,因为生的美貌,所以才扮做女人?”
红昭四姝躲在台后,看着好整以暇端坐在凤舞阁大堂正中央的纯熙夫人忍不住大开脑洞八卦起来。
“管好嘴巴,别妄议客人。”
绿衣在一旁好意提醒,却惹来佩佩不快。
“人家一个女子敢大摇大摆逛青楼,还会怕人家说啊,你少在这吓唬我们。”
“凤舞平时教你们的都忘了?”
见绿衣搬出凤舞,佩佩这才撇了撇嘴,小声嘀咕:
“有什么好神气的。”
待凤舞阁每日固定节目结束之后,纯熙夫人先是恭维了北辰脩一番:
“祁王果然是祁王,开个青楼也是如此与众不同。”
“夫人说笑了。”
纯熙夫人耐着性子看完了表演,终于是提起自己此行的目的:
“妾身有个不情之请。”
“夫人但说无妨。”
“可否请贵阁所有十六岁以下的姑娘出来一见?”
北辰脩虽然不知道纯熙夫人到底想干嘛,但还是吩咐谢赫安排下去。
待十几位满足条件的姑娘一字排开在纯熙夫人面前时,她先是挨个仔细端详一番,偶尔问一句年龄家世之类,最后一脸失望,回到自己座位上。
从白天到现在,纯熙夫人在每一间青楼都做了同一件事,北辰脩突然猜测她是不是在找什么人,思绪还未理清便被打断。
“妾身冒昧,敢问王爷,贵阁未及笄的姑娘可都全在这了?”
凤舞没在,想到漏掉的人,北辰脩眉头一皱,还没决定是否要实话实说的时候,便听到有一个姑娘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