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十九章(1 / 2)港黑卧底绫小路的工具人手札首页

1403室藏着隐形的地雷,那就是——象征Mimic身份的欧式手·枪。

一旦发现这把手枪的去处,并且从通风管道口拿下来的话,就意味着会被藏在酒店对面的狙击手盯上。狙击/枪里面共十枚子弹,我不认为我在取下装有「灰色幽灵」的箱子/盒子时有机会躲避十发子弹,尤其是通风口的板压得很实在,要拿下来也要至少花两三秒时间。这段时间已经足够被打成马蜂窝了。

所以,我打算和织田作之助分工合作,将房间分成两部分。我负责藏有手·枪的地方,只要结束的时候,说没有看到任何东西就可以掀过篇。

我原意是这样想的,但是我发现Mimic那边在织田负责的另一侧摆有一把非常不自然的椅子,不在桌子旁,也不靠近任何离灯源近的位置,非常突兀地靠着墙。而椅子上还有浅浅的鞋印。再加上,坂口安吾的屋子并不大,根本没有可以分两部分的余裕。

在我看向那把椅子的时候,织田作之助也注意到了,并且反应很快地说道:“有人用过这把椅子。”

他的视线下意识地抬头检查需要踩着椅子才能碰到的高处。

我内心全是无法言语的沉默,看着织田一步步地跟着线索,拖着椅子走向通风口的下方。

我并没有预知能力,所以我不能跟织田说即将发生什么,否则反过来便坐实了我和这件事有联系。我和Mimic的联系都是用的匿名,甚至在传信时,我在短信上增加了延时病毒软件,一旦交流结束,病毒会把所有记录情况清除掉。所以我应该和Mimic是没有联系的。那么,现在我唯一能做的就是,当他踩上椅子站直后,我就把椅子踢到,让狙击手出现失误,尽可能地先花掉子弹。

然而我还没有实施我的计划,织田作之助率先反应过来,甚至反过来带着我藏在了柜子后。

看到我惊疑不定地盯着他,织田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抱歉,我一直没告诉你,我有异能。”

异能特务科并没有搜集完全对港黑上下所有异能者的能力。

坂口安吾也没有和我说过织田有异能。

“只是不起眼的异能。”织田再次解释道。

“你能预知多少秒?”

从织田的反应来说,他明显就是预知类的。

“与生命攸关的前五秒。”织田说道。

(……)

话音未落,我脑内顿时一阵清明——我被森鸥外算计了。

不过,我也早做好被当做棋子使的心理准备。可被当做弃子的话,就不太行。

先把面前这件事解决了再说。

我抬起头,问道:“织田先生,你能为我受伤一次吗?”

织田:“???”

我得放点消息出去。

*

翌日上午11:45。

海滨。

洋食馆二楼房间。

我之所以在这里,是因为我原本是跟着织田作之助一起吃午饭的。织田作之助首先介绍了他两年前因为龙头抗战而收养的五个孩子给我认识,结果在我们下楼之前,我听到了太宰治的声音。

我跟织田说,我不想碰上太宰治,想在楼上躲一下。

在楼梯口看完他们寒暄之后,我才回屋子,并且顺利被五个孩子缠上了。

在这里面,有个名为幸介的孩子听说我在港黑五大干部手下做事,好奇地问我怎么办到的。

见他兴奋期待的表情,我便问他是不是以后想做黑手党。

他毫不避讳地说道:“我好想啊,你觉得我当黑手党怎么样?”

这和我一点关系都没有。

对我来说,无所谓吧。

我也没有直接回答,只是问他为什么要当黑手党。

“那不是很帅吗?!拿着枪biubiubiu,打败一大群人。”幸介很兴奋,用手势做出手·枪的形状,对着我的方向不断进行言语上的扫射声,眼睛还一直巴巴地盯着我的腰间上的配枪,似乎想要趁我不注意恶作剧一样地抢走我的枪玩,嘴上也还继续说道,“但是,织田作就不愿意让我做。”

这里的「织田作」是「织田作之助」的昵称。

“就算是杀人,也无所谓吗?”

幸介反倒问我道:“大家都在做,不是很正常吗?”

……是吗?

我一直都记得,一个正常普通地长大的孩子是什么时候学会了解所谓的「生命之重」。因为White room的孩子是通过观察外界的人,来学习什么是珍贵的生命。而外界的孩子通常是通过他们的假期作业,在作业里面会有一项观察昆虫的功课。

昆虫的生命期很短,也会因为各种原因简单地死去。就是他们最爱的独角仙,带回家细养,不到一年也会见证它的出生,成长以及消亡。这是正常的,从未经历过身边的人离开的孩子,学会珍视并且保护生命的方式。

在经历这场学习之后,他们会感受到悲伤的情绪。而对于这个主题,我当时体会到的感受只有「焦虑」,浓重窒息的焦虑感。

我记得我们那时候的观察对象是留着茶发的孩子,由学园都市樋口制药·第七药学研究所提供的人体。我们会见证一个细胞在十四天内在药物的帮助下,□□和人格都成长成正常的孩子。这对我来说,是我人生中第一次的恐惧。

因为这样的实验,我曾经想过,我也许,也是某个十四天内的实验产物,也说不定。

那么我的存在意义会是什么?

不,其实我连思考我的存在意义也没有资格。

我只想到,我必须得活下去。

因为没有价值而死。

而对于死人而言,更无胜利可言。

我只会是一个失败品,一个数据,一行字。

……

我觉得我想太远了。

他想做什么,又与我何干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