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轻寒薄暖,双瑶光亮的额头上依旧沁出了一层细密的汗珠,眉头痛苦地攒皱着,小脸也逐渐变得苍白。
梦中的大理刀光剑影,血流漂杵,而那个自己曾经朝思暮想非嫁不可的男人,冷漠地看向自己,随后将手中长剑刺入了自己胸膛。
双瑶猛地惊醒,直直坐起来大口喘着粗气。三年了,她仍然常常做着君离夜以各种方法灭掉大理杀死自己的梦境。
黑夜如痛苦深渊,将双瑶牢牢困在渊底,一低头,几乎不能喘息。
床边的白虎感受到双瑶不安的情绪,睁眸冲她呜咽一声。
双瑶摇了摇头,见到白虎心中才逐渐安定下来。她抬手,摸了摸白虎的皮毛,安抚道:“我没事。”
可是另一只手,却狠狠攥住床上的薄被,关节一片青白。
她迅速坐直身子掏出腰间匕首,白虎也进入敌对状态,虎视眈眈看着来人。
原以为是岳晴耐不住自己对她的一番羞辱前来害她,可是深沉而又熟悉的声音,让她有些意想不到。
“是我。”
竟是君离夜!
双瑶悄无声息地将匕首藏起,下了床慵懒道:“莫非是今晚月色太好,定南王起了兴致,邀我一同去赏月?”
窗外自然没有月色,无非是想讽刺君离夜,半夜还闯女子房间。
双瑶点亮了蜡烛,转过身来依靠在桌边漠然看着君离夜。
他依旧和以前一样,似乎又和以前不太一样。
究竟有哪里不一样,双瑶无心去细想。
君离夜这才看清,双瑶除了身上的抹胸长裙,只披了一件薄如蝉翼的纱衣。因着她半斜着身子,一半纱衣顺着她光滑的肌肤向下滑落,露出丰肌秀骨大片的旖旎风光。
他微微偏头,其实他也不知道为何来到这里。
“我是想过来问你,你究竟有什么办法让我死去的夫人可以重生。”烛光打在君离夜的下颌,留下脖颈一片阴影。
双瑶仿佛没有听到君离夜说了些什么,她缓缓移到君离夜面前离他只有咫尺之遥。她笑起来,像罂粟花,可以胡作非为让人颠三倒四的罂粟花。
“王爷,府里婢子伺候的不好,我想换一批。”
“这好说。”
双瑶微微摇头:“我的意思是,我想要男婢。”
君离夜将头转向她,眸中已经燃起了火苗:“成何体统!”
“如果我说,我一定要呢?”双瑶语气娇柔,但君离夜在她眸中看到了沉浮水面硕大的冰山,冷的让人发寒,那股子倔劲,突然不能让他说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