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恍如梦中,看一场大雪淹没了自己的身体。只记得那一刻,悬崖边上,他告诉自己:“活下去,为了翟家活下去!”
是夜,有月,月圆三分,他睁开了双眼,他,眼神中却是空洞,漫漫黑夜长存,天上繁星透过窗纱进了来,他又想着如何?只那日雪中,刀剑相革,他记得很清楚,很清楚!
“翟让,你竟敢谋害于朕!”看夜中,只有百万之师闯进府中,他还什么都没有反应过来。寒星几粒?朝夕之变。猎鹿台上,只叫大好男儿血洒当场,将军之子,如今不过一侥幸存活的逆贼而已。
风有三里,你看他,骑着一小红马,背着一板斧,又一雪来,却也让他有些迷住了双眼。他揉了揉眼,隐隐约约见着一身受重伤的少年倒在一块巨石绒雪上,他不由疑上心头,道:“咦,这人是从这悬崖之上掉下的嘛?”他不知,便又上前查看一番。只见那少年衣衫褴褛,身上有着不小的淤青,复见其身左右,又是几片枯叶、残枝在此,想是这人掉下山崖,被其中悬崖之木托住才保住了性命。
“你醒了?”辗转庐屋下,一支残烛飘动,是心在动,板斧少年站在他面前,他身旁还有一持剑之人。
床上少年寻声望去,他的睦子里没有一丝的光彩,也对,他怎么可能还有着闪动的目光。他望向拿着板斧的他,便是他数月前救回了自己,而负剑少年更是将自己从那鬼门关之中拉了回来。
他一声轻笑,这笑,似是对那一雪血的无奈,只闻他毫无感情的声音传出,他道:“我该离开了。”
“是嘛?”他双手相依,缓缓走了进来,看一盏茶,还有一股清香,他道:“你的身体可坚持不了!”
还是有着几道风声在屋外呼呼吹过,这庐屋外,一道宅院,宅院大门之上,一匾写有“叶府”两个大字,而在其黑夜笼罩之下,月光洒满在那青砖黛瓦之上,其中一道黑影,他盯着这叶府,许久才离去。
翌日,金墉城,有一白鸽而过,那城门口,还有两人,一人锦鹏白衣正坐于那木轮之上,他却是一腿脚不便之人,看他模样,不过二十出头,本正是风华正茂之时,这少年却是只能端坐在那木轮之上。
“你可知这金墉城为何叫金墉城嘛?”风有过,木轮之上的少年的问道。
只见身后,为他推动着木轮的少年微微摇了摇头,道:“不知道!”
见此,木轮之上的少年却也笑了笑,没有多说,便与其一起进入了这金墉城之中。风起过,这城中可还有曾经模样?心中残烛动,他,回来了。少年但饮莫相问,此中报仇亦报恩。他以“莫相问”归来。
话说这瓦岗魏公有一子名为李天凡,这李天凡又是李密小子,本也是魏公李密膝下最无存在感的一位皇子,前有着太子李天赐,后有越王李天兴,他在众人眼中便更加透明了。
可三个月前,那金墉城外,天宝将军宇文CD与靠山王杨林带有大军凯旋,原是李天凡献祭以那车轮战大败隋军,这时李天凡才终于出现在众人眼中。如今乱世之中,何人又不看重皇子的军事将才。
“晋王殿下,这外边风大,屋面还是回府歇息吧!”此刻,在晋王府外,李天凡正站在其间张望,而他身旁的一持刀将见其大风呼啸,又见李天凡单薄的身体在大风之中瑟瑟发抖,便是有些不忍心的说道。
李天凡望向持刀将,他只轻轻一笑,便道:“呵呵,不碍事的。他马上就要来了,我们再等上一等!”
这个他,持刀将并不知道他是谁,但他已有些痛恨此人,因为他的到来,导致了李天凡在这大风之中瑟瑟发抖,一切只是为了他。他不忍心,也对那人心生不满。可这又有什么用呢?你看自己主上李天凡,他一脸心甘情愿的样子,自己怕也是劝他不动吧,只是希望待会自己见到的人不会让自己失望。
“来了!”就是这时,李天凡望向远处,嘴角挂起一抹笑容说道,持刀将也循声望去。
却见不远处,便是刚才那一锦鹏白衣之人坐于木轮之上,而其身后便也是那回答的黑衣少年为其推着木轮。持刀将见此,心底不由感到深深的失望,没想到自己的殿下就是为了这么一个残废之人在此等候多时,他真为李天凡感到不值。但你看李天凡脸上,他的脸上却是洋溢着舒心的笑容。
莫相问看向前方,他远远地便是瞧见了站在府前的李天凡。莫相问微微点了点头,笑道:“殿下!”
李天凡赶忙来到了莫相问身旁,他的模样似有些激动,他笑道:“先生,你终于来了,在下已为先生备好房间,还请先生光临。”
莫相问微微一笑,他回礼敬道:“呵呵,如此便是辛苦殿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