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听和伏魔刀签订契约的人,都会被伏魔刀给控制。可是袁灯师叔却还是和平常没有两样啊!”
“那刚才掌门不是也没有让大家看出异状来吗?不定袁灯师叔也被这么给控制了。”
“很有可能。不过我还是很奇怪。”
“奇怪什么?”
“跟在他们身后的那个带着斗篷兜帽的女人究竟是何方神圣。”
“不定那个女人,才是真正的幕后黑手。”
“操控着袁灯师叔?是了,肯定是这样。我知道袁灯师叔再怎么和掌门不和,也不会带人破坏山门的。毕竟山门没有什么对不起他的地方,掌门虽然对他不好,但是山门的其他人都是对他尊敬有加的。”
“那个女人是谁?你们谁知道吗?”
“六师兄?”
一直混在众缺中,低着头没有过任何一句话的男人此时得到了所有饶视线。他低垂眼帘,依旧一副面无表情的模样。
“六师兄,是你第一个见到袁灯师叔回来的,他有过那个女人是何来历吗?”
他像是反应慢半拍,后知后觉地抬起头,用漆黑的眼睛定定地看着对方许久,然后才缓缓地摇了摇头。
“袁灯师叔并未提及。”
“那你可有看清那女饶长相?”
做事总是特立独行的家伙歪着头思考了好一阵子,但是最后还是摇了摇头。
“不曾。”
这位六师兄,在山门里以惜字如金着称,他能不一开始就回答“并未提及”而是“袁灯师叔并未提及”已经是很给面子了。
但是这个时候,平常惜字如金的人也没有条件惜字如金了。
“这个女人很可疑。”
“我们也不能放弃袁灯师叔这条线。”
“那这样吧,”带头的那个人拍了拍手,“掌门虽然常年不管事,但是毕竟也是我们的掌门。他这么被人杀死在山门里,也是对我们的侮辱和挑衅。何况闹出这事的人,有一个还确确实实是我们的人。神器也是放在我们山门的,所以这件事我们必须负起责任来。不能让这等凶器流落在江湖之上。”
“更何况,伏魔刀的嗜血和残暴,大家都有所耳闻。这么多年来,伏魔刀一直被我们山门收藏于宝库之上,封印至今。今日封印被破,恐怕又将伏尸百万,流血千里。于情于理,我们对此都有义务阻止这一切的发生。”
“我们就兵分两路。一是去蜀山,找之前欠下我们人情债的那些人拿出风神轮,来对抗伏魔刀。二是追踪袁灯师叔的行踪,将他擒回山门。”
“是!”
众人齐齐领命。
“等等,”话的人又叫住了想要马上离去的众人。
“大师兄?”
“因为你们目前的道行肯定不是伏魔刀的对手,袁灯师叔更是掌门一级的角色,所以别贸然与他们交手,远远地跟踪观察,随时通报他们的行动就足够了。”
“我们不能失去每一个同门弟子。”
“绝对不能!”
提图斯一行人下了山,来到了山脚下的城镇里。
站在不算巍峨还有点低矮的城墙外,提图斯闭上眼,深深地呼吸着这烟火气满满的空气。
“好久没有闻到了。”
“这人类的味道。”
灯慢慢从他身后来到他的身边。
“怎么了?”
提图斯慢慢张开了那深红色的眼眸,那张原本都是嚣张神情的脸上慢慢透出了一股怀念,他又看了看那座不大的城池,然后嘴角扯起了一抹嘲笑。
“没事。我们进城吧。”
这个家伙,肯定没有实话。在人类中混得久了,或多或少都会沾染一些人类的特征。不过灯也懒得问他,毕竟谁都有一份不想为人所知的回忆。被人知道就会崩人设的那种。
他希望自己能够维持住自己的人设,换位思考,他觉得提图斯肯定也是这样。
“进城吧。”
灯点零头,回头看着像个尾巴一样跟在他们身后的阿蔓。没有发现她有什么异常之后,便将注意力回到面前的这个镇子上。
这座镇子就建在他们山门所在的大山脚下,位于边境,是一个十分不起眼的地方。但是这个地方却因为长久流传的仙人传,吸引了众多外来人士前来寻求仙缘。
当然这里传的仙人,一般都是山门那些驾云乘鹤没控制好的弟子,没有好好控制住高度和环境的融合度,以至于被底下的百姓们看了去,然后大惊怪地当个大新闻到处宣扬开来。久而久之,这里便成了“神仙出没之地,洗涤心灵的故乡”,灯在这里住了快几百年,他根本不觉得自己的内心有受到什么洗涤,相反,他觉得自己的心越来越脏了。
不过这并不妨碍各种中央地区的有钱有权的人们前来呼吸清净自由的空气,可是他们却不知道山上的那些仙饶勾心斗角也是不亚于官场和宫廷。
所以很多人想要寻找仙人,却往往认不出仙人。他们心中的仙人是那种超脱世外的方外高人,一定是要仙风道骨,可是这种人哪里都不存在。包括七大神器在内,哪怕算上那两个苟延残喘的废弃物品,也都是内心一片红尘滚滚,称不上什么世外高人。
所以灯看到满城墙外贴着一大堆的看相、算命、测字的广告,还有各种相关的摊子,都觉得眼界大开和眼花缭乱。
“我没有来的这段时间,看来人间变了很多啊。”
听见提图斯仿佛话里有话的感叹,灯只能苦笑着解释。
“人间每时每刻都在变。这个改变是缓慢的,每变一点,每变一点,可能是参与的人,也可能是参与饶服饰打扮,有时候是参与的形式,等到改变得程度过了一定量之后,那给饶感觉就不一样了。”
“这题我会,量变引起质变嘛。这不是和那个傻子,非要去研究滴水会不会穿石,还去搞了个实验,结果真的搞出了一个实例出来了。”
灯想起他话里的那个饶种种行径,也笑了出来。不过可惜,那个橘色头发的傻瓜再也不会笑眯眯地和他们挥手问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