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好。”城守点头,旋即带人离去,跨过门槛时,回头道:“钱庄银票不知够不够,待我筹齐,晚些命人送来。”
“多谢。”许道云拱手答谢,目送城守带人离去。
许道云伸了个懒腰,对孟掌柜道:“可有客房?”
孟掌柜猛地回过神来,连声道:“有有有,女儿啊,快带大人上楼去,烧好水,准备一身干净衣衫,不可怠慢。”
“是。”孟佳连忙慌里慌张地从案台后绕了出来,带着许道云往楼上走去。
孟掌柜站在厅下,挠挠头,看着地上躺着的六十多个打手,感觉深深的无力。
孟佳受不了这种沉寂的气氛,于是问道:“客大人,晚上有灯节,不去看看吗?”
“灯节?”许道云眉头一挑。
孟佳解释道:“我们庆城有个风俗,每年这个时候,庙会都会举办一次灯节,为的就是表达普同庆之意。一到晚上,大街巷张灯结彩,人们点起万盏花灯,携亲伴友出门赏灯、逛花盛放焰火,载歌载舞欢度佳节,可热闹啦。”
许道云也感兴趣了,问道:“今晚什么时辰?”
“酉时三刻。”
孟佳带着许道云进入一间客房中,笑道:“大人,这便是您的房间了,我就先去忙啦,有什么事儿喊我就好。”
“好,有劳了。”许道云走进客房,这房宽敞的很,地上铺着大毯子,东南角一张四方桌上摆着一个胖腰茶壶和三只茶碗,东北角有一个暗红香柜,摆着一面大铜镜和两束红花。
五尺宽六尺长的大床真的可以是高床软枕,水盆、木架、白巾、应有尽樱
许道云为这精致的环境感到舒心,盘腿坐在榻上,闭上眼睛运转起伏养龙息的口诀,丹田内旋展开,吸取入的灵力通过丹田围绕在百脉之间,一呼一吸,甚有章法。
吸时周围的灵气尽数归于体内,呼时灵气外放,聚在身周,凝而不散,随着呼吸收放。
数月来的修炼,许道云的体魄变化简直是翻覆地,明显壮了一圈,上身肌肉匀称紧实,线条明显,比起以前瘦弱的模样不知好了多少。
走起路来挺胸收腹,腰杆儿也笔直,相比那些身子虽然欣长,但看上去一阵风就能刮倒的翩翩公子更有男儿风范。
若再配上一身甲胄与一杆长枪,活脱脱一个保家卫国,身经百死的少年将军,争强好胜,轻狂张扬,意气风发!
正沉浸于修炼之中,忽闻酒楼外鞭炮齐鸣,许道云凤眼睁开。
推开北面窗户外望,方才所见纸糊的龙、虎、车、马、象、涂抹色蜡各异,内置烛火耀出五颜六色的灯光,绚烂夺目。
花灯抬着走在前头,后头观灯游街的庆城百姓几乎排做一条长龙,人挤人人挨人。
家家户户,大到名门高墙,到寻常人家,皆灯火通明。
大户人家门口两尊青面獠牙威风凛凛的石狮子挂上两朵红花,府内各处张灯结彩,丫鬟搀着夫人,少爷拉着老爷上街观灯。
普通人家,女儿骑在老爹脖子上,另一只手牵着媳妇,一家三口一齐参加这场一年一次的盛事,其乐融融。
许道云立于窗后,为眼前普同庆,举国共欢的气氛所染,情不自禁露出笑颜。
此时身后房门被敲响,孟佳的声音从门外传来,在街道上的鞭炮齐鸣声中是那么微不可查,“大人,大人?”
许道云打开房门,笑问道:“可是灯节开始了?”
今晚是庆城一年一度的盛事,这位美丽的姑娘自然不愿意穿着一身在客栈内不体面的衣裳,而是换上了一身浅红色长裙,腰间束一条青绿色绸带,纤细悦目,盈盈一握。脚上踏了一双浅色绣鞋,露出光洁白皙脚背。
她嫣然一笑,“正是,如今大家正在街上观灯呢,大若若感兴趣就去瞧瞧热闹吧。再了,外面这般吵闹,如何能安睡呀?”
许道云答应一声,回身背起剑匣,跟着她一同下楼。
凤腾酒楼内没有半个人影,料想那些打手都被清理干净了。
孟佳笑道:“爹,我出去观灯啦。”
孟掌柜抬头,嘱咐道:“灯节热闹,难免有歹人趁机闹事,你走在街上需心留意,遇到争斗不可围观,马上湍远远的,免受连累。”
孟佳拉长了声音,“知道啦”
许道云走在巷中,孟佳追了上来,大着胆子好奇问道:“大人,你这背上为什么背着一个匣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