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你这画的是啥啊?黑压压的。”
摊主拿着块黑不溜秋的破布擦干毛笔,颇为自豪地介绍道:“画的是正是一对璧人。”
“璧人?”
郭仁没有回答问题,而是向南门五两人拱了拱手,赔罪道:“适才见二位郎才女貌,真乃作之合,心生感触,寥寥数笔,唐突了二位。若是两位不嫌弃,还请收下此作,权当生唐突之举的赔礼吧。”
摊主话音刚落,围观百姓无不捧腹大笑。
“郭,你有文绉绉的话了。”
“你这画送给人家,人家也不一定要啊。”
南门五见他被众洒侃,却没有恼羞成怒,反倒一一回应大家的玩笑话,心里佩服不已,上前笑道:“刚才我还想找你画幅画呢,没想到你先画出来了。这样也好,我也省下等候的功夫,钱给你。”
郭仁抬手阻住南门五递来的银两,正色道:“生作画只图心意二字,不论画得好坏,均不收受钱财。”
东方玲原听他郎才女貌、作之合,心里甚喜,又听闻他不收钱财,更是佩服不已,旋即拉回南门五,轻笑道:“既然如此,那我就收下此作了。”
罢,便伸手去拿那张画作。
但还是被拦了下来。
东方玲疑惑地看向郭仁,南门五亦是如此。
郭仁笑而不语,双手再次在身上擦了擦,抬头左右顾盼,后低头,很是专注地用食指和大拇指轻轻来回捻纸张。只消一会儿,被抽下一层纸,也就是满是灰黑的第一张。
而第二张纸上虽然没有第一张来得夸张,但依旧看不出画的是什么。
不过有了前车之鉴,所有人都屏息看着郭仁继续捻纸。第二张,第三张,一直到第九张,大致看出了南门五和东方玲的轮廓。
“郭,为啥不直接把前边的都拿开,还要这么一张一张的揭开啊。这不费劲吗?”
郭仁冷笑一声,手上依旧慢工细活地捻开纸张,道,“墨水使得太多了,要是一口气直接揭开,不但揭不开,还会把纸张撕破掉。”
罢,又是揭下一张。
每揭下一张,纸上的画作就清晰许多。画的正是南门五和东方玲并肩逛夜剩除了画上那对璧人外,其他地方画的并不算好,但画画的技法确实罕见。
“这张给你们。”郭仁轻轻吹了吹纸面,双手捧着递给南门五,动作放得极轻,生怕一个不慎就把画作给撕破了。
南门五双手接过画作,问道:“你还卖画吗?”
郭仁愣了一下,“这画是送给你们的,我不收钱呐。”
“唉,郭你也是个夯,人家是要出钱让你再画一张。”一个妇人拉过郭仁,笑着冲南门五道,“画,当然画了。两位稍等一下,坐这边歇歇脚吧。”
围观的人也很识趣地散开了。
其实也没走多远,他们本来就是附近摊子的商贩,见郭开张了,便不再打扰他的生意。
郭仁坐在一旁,提笔作画。那妇人则是帮他招呼南门五二人,忙前忙后,累了一头汗水,才停下来缓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