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你怎能确定风相一定会来?”东岳看着北堂修唤来的舞姬,有些疑惑。
世人都知道风相最是有风骨,不好丝竹,不好女色,就连朝臣的宴会交流都甚少来往。
北堂修给自己倒了一杯酒,手指曲着一点一点地轻扣桌面,神色不明。
东岳站在一旁,分不清王爷究竟是希望风相赴约还是毁约。
酉时三刻,翰林楼。
“王爷,人到了。”东岳在北堂修附耳道。
说完,便极有眼色地下去了,退出之际还不忘关上木门。
北堂修手指正翻弄着一骨瓷小杯,闻言,笑意更深,却叫人无故觉得寒冷。
周围衣着清凉的舞姬原本是随侍左右,看他神色,只敢虚虚靠在他身上,不敢乱动。
陶潜稚进来看到的就是他一左一右两个面容姣好的舞姬,一人软于怀中,一人执壶倒酒,丝竹管弦之声声声入耳,舞姬和着乐音扭动着臀部,美好曲线尽态极妍。
脂粉味太浓,他忍不住掩袖咳了几声,找了个离北堂修稍远的位置坐下了。
北堂修只是在陶潜稚进来的时候看了他一眼,随后手指曲着轻轻挥了挥,舞姬们倒是都下去了,上来的却是一些颜色清丽的小倌儿。
还有大胆的小倌儿坐在陶潜稚身边,想给他倒酒。
陶潜稚挥手,“谢谢,不用。”
在他旁边的小倌儿大概新来的,被拒绝后,闪动的双眸分外无助起来。
陶潜稚叹了口气,“你去那里伺候吧。”
指的是北堂修。
北堂修身侧已经有三个人随侍,两个已经衣衫半露,状态旖旎。
小倌儿看了看,抿着唇摇摇头,乞求般地看着陶潜稚,倒像是个求助信号了。
陶潜稚眼神动了动,“你叫什么名字?”
小倌儿见不让自己过去,松了口气,“奴是明轩。”
陶潜稚点点头,“我不喝酒,你在一旁待着就够。”
“呀!”
北堂修那边突然传出一声惊呼,原来是酒杯突然被人捏碎了。
三个小倌儿面面相觑,不知道自己哪里惹得这位王爷不满了。
有大胆的人儿不懂眼色,以为自己能挽回这尴尬局面,人往北堂修身上倒,眼梢带媚,“王爷……”
陶潜稚撇开眼神,想给自己倒些水,明轩极有眼力见儿,先一步接过水壶,给他倒满。
北堂修脸色铁青,“滚!”
刚才巧笑倩兮的小倌儿哪敢停留,连忙站起身,连衣服都没时间穿好,匆匆而去。
明轩坐在陶潜稚旁边有些无措的模样。
“你还不滚?”北堂修敛着眼,带刀的目光直射那人而去。
明轩顿时无措起来,连忙站起,却不慎带落酒壶,撒在了身边贵人的青衫之上。
明轩感觉到那位王爷看自己的眼神更加凶恶,站在原地有些手足无措。
陶潜稚解围,温和道,“无妨,下去吧。”
明轩如获大赦,朝他投去感谢的眼神,匆匆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