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子龙看似单纯武将,可明里暗里有人教导,怎么能什么也不懂,只不过是一时紧张才失了分寸,如今被人一拦自然也明白过来,干脆也过来陪着坐下,其中还有人问前次出征可有什么有意思的没有,有是如何将那张绣给狠揍了一顿。
郭嘉把玩着个扇子淡然无比,荀彧背手站在一旁,口中还问:“可是明日要走?”郭奉孝撇了撇嘴:“嗯,若是看不住,没准今日就跑了。”他简直有些哭笑不得,“论理,也是替昂公子出了好大一口恶气,可话里话外都不想见人,也是没有办法。”
荀彧也多了下笑意,却未多说什么,不见便不见吧,也不是什么,郭嘉一边看了看那屋门,一边道:“先前还说,如今阿恽名字也大了,应当文若好生教导才好,我们启个蒙尚且可以,其他的可是帮不上忙的。”
“嗯,彧自有打算。”他倒是觉得学学也是挺好的,先不说那风光霁月的江东陆议,便是丕公子,眼界也高于常人。本也不是要学什么儒家法学,倒是那许多旁的事情,阿阳却知道的清楚,多讲讲多好,比如什么西边东边、河流高山,都有意思极了,也能开了眼界。
“倒是奉孝,多少也要打算一下了。”郭嘉也不知道是听进去了还是没有听进去,拿着把扇子翻来覆去地绕:“若真的打算的妥妥当当,怕是得被活刮了。”到时候心里不舒服的就得有你荀文若。
分明在里面一个个还是心怀天下,出来就是家长里短,两个人说了几句,反倒都开始看赵云。若是细算,子龙将军算得上是彻彻底底地由那位挖过来的,既有前恩,又有旧义,可最最放手不管的也是赵云,若是多些主意,今日便不会直闯过来想要求情,半点心思不转。不过若是子龙不问,他们也不多说。
又过了好一会儿,才有人慢慢踱出,面容哀愁、眼眶微红,远远地彼此示意一下,才告辞而去。赵云起身走了几步又停下,见主公双手交叉相握放于身前,似笑非笑地站在了门口,看着还挺开心的。
这一开心,今日便要多留些许时候了呀。
乔阳背了手出了荀彧府上,身旁还跟着一个翩然小公子,昂着头不知道在说些个什么,倒是芳芷先生摇了摇头,像是拒绝的极其彻底,虽据理力争,依旧没得半点希望,脸上又添了些恼怒,看着也觉得好玩儿。
芳芷先生伸手揉了揉他的头:“你先好好跟着父亲学啊,还有许多的书都是议儿整理出来的,当初也做了批注之类,若是闲暇无事,看看也能打发时间,然后等姑姑回来了,咱们就再接着说这西边都有些什么,成不成?”
荀恽只把脸皱成一个包子,若是等姑姑回来,怕是不知道要等到多少年之后了,不然父亲母亲做什么要发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