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锦生继续道:“这医疯子嗜医药几乎成魔,眼里只有跟医药有关之事,救人无数,也得罪了许多人。三年前他为了试用一种外伤药,自己跑去北境,还溜进了虎卫军的伤兵营帐,差点被当细作给处置了。
我让陆东去多查问了几遍,才问出他师从章老的父亲,那会儿章家已经退避出京城了。后来我派人把他送去京城交给了延王,他在医药上的才能极有价值,但他那性子得有人护着才能不被人害了。这事儿章老也是知道的,只不过他不知道我就是那个把他师弟送给延王的人。好在这也不算坏事。”
余欢问:“这位前辈叫什么名字?你们怎么都叫他医疯子?叫什么医圣、医仙、医神之类的也可以啊!”
陆锦生摇头笑道:“这位前辈可像个老顽童,虽说医术高超,在大越朝确实能称得起医圣之称,但他性格…嗯…有些一言难尽,这疯子之称也就传起来了!他本名叫任青松,是个孤儿,四五岁起便被章老的父亲带在身边学医,与章老从小一起长大,所以现在这世上除了医药,便也只有章老能被他记在心里了。”
余欢想天赋异禀或者拥有优于常人技艺的人大多都会有性格上的奇特之处,这几乎是世间定律了,左右天才与自己也无太大关系,此事便就此打住。
延王的回信在三日后到了陆锦生手上,他已经派了得力之人赶往围县彻查夜神山之事,另有一队人去追查围县十几年间的历任县官了。
当日晚上,一行人投宿在一个小镇,镇上只有一家拥有五间客房的客栈。
为了安全,如前几日一样,陆锦生没有让护卫们分散投宿,大家挤一挤打地铺,夜间还要轮流值夜。
马匹和马车都停在后院里,虽然有些挤,还好牲口棚还算宽敞能住下二十几匹马。
过了子时,万籁俱寂,入梦的人睡得最是深沉。
客栈前院突然传来一道极轻的落地声,大堂檐下隐着的两道黑影突然动了动,然后其中一道悄无声息地消失在去客房方向的走廊上了。
几乎同时,客栈前院的院门被从里面打开了,数条黑影鱼贯而入。
房内,陆锦生将余欢的被角掖好,轻手抄起一旁的长刀,招手示意已经警醒着的余小欧守好床边,自己则站在房门口守着。
这一路,陆秋被派去跟着那个中药的女子,余欢的安全就由陆锦生全权负责。
战斗一触即发,陆北等人早有准备,潜入的黑衣刺客也目标明确,他们都扑向了陆秋和那个女子的房间。
陆锦生侧耳听着最东侧的房间处传来的声音,果然是来杀人灭口的。
余欢也被打斗声惊醒,好在也经历过几次大场面了,且知道陆锦生和余小欧都在身边,她也没有惊慌。
陆锦生坐回床边,把余欢圈在被子里,凑到她耳边低声道:“都是冲着陆秋她们那边去的。”
余欢侧头过来,也低声问:“杀人灭口?”
陆锦生点点头:“陆北在呢,别怕,我就守着你…”
话还没说完,房门突然被人撞开了,门撞在一侧的墙上。
被踢撞在门上的护卫快速地爬起来,一手捂着肚子,一手紧握着长刀,来不及跟陆锦生告罪,又跑出去加入了战局。
余欢哪里还待得住,推了推陆锦生道:“你去帮忙吧,有你加入,陆北他们压力能小一点。我这有余小欧呢,而且他们也不是冲着我来的,应该不会冲进我们房里来。”
见陆锦生不动,余欢索性从床上起来穿上鞋子,拿起一旁的外衣自己穿戴整齐,然后利落地拿起压在枕头下面的小弩,躲到床尾的帐子后面去了。百汇baihuixiash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