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马奔腾,烟尘飞扬,林落雪伏在马背上如箭一般的飞驰着,与她并辔而行的赵青衣看得惊讶,笑道:“没想到军师骑术如此精湛,依我看不如我们停下与煌军拼杀一番,也让兄弟们见识见识军师的武艺。”
“拼杀你个大头,你家军师我可是个能躺着绝对不站着的主,眼下秦俊大哥他们尚未来得及动手煌军便忍不住了,我们最好能将敌营里的人都吸引出来为他们创造机会,希望他知道怎么做吧!”林落雪没好气的回应道。
赵青衣自然明白她的意思,秦俊等人孤军深入敌后,尚未来得及行动煌军便出动了,但他毕竟只有三百人,若是见机不当,就会从一支奇兵变成待宰羔羊,想明白这点,他正色道:“请军师放心,秦俊经验丰富,想来是不会有问题的,我等还是按计划行事才好。”
快马飞奔,两人都是扯着嗓子说话,林落雪吐了口全是泥沙的口水,说:“希望如此吧,不过这煌军为何这么快便忍不住了,莫不是我叫人骂得太狠了?”
想到她那堪称阴损的骂词,赵青衣差点被自己口水呛到,此女思维清奇,真不知她是如何想到的。他大笑道:“可不就是骂得太狠了嘛!早知军师有如此奇才,还搞什么斩首行动,直接开骂便可!”
不是我骂得太狠,只是这些古人的心理承受能力太差,不能怪我。嗯!一定是这样!
她正暗自想着,却猛然瞥见煌军骑兵越来越近,当机立断道:“赵青衣!你我分开跑,你领一半人马往砀山方向,我往山谷方向,然后带援兵从敌后掩杀过来增援我!”
赵青衣惊道:“不行!大将军命我贴身保护你的周全!”
“妈的!都什么时候了,怎么还像个娘儿们似的磨磨唧唧!执行军令!”
赵青衣一愣,他本想问,万一煌军不追她怎么办,可话到嘴边就反应过来,心中惊叹道:此女好缜密的心思,万幸不是敌人啊。
当即应了声是,一挥令旗,领着一半人马往东去了。
后方,叶渐离望着兵分两路的东越军,对颜高道:“先追那女子,但不可伤她!”颜高一愣,看了看逃走的赵青衣,又看了看林落雪逃走的方向,嘴角露出个残忍的笑容,也不答话,举起战刀指向林落雪的方向,数万人马化作一条洪流飞奔而去。
此时,远处一座山顶的树梢上,一名精瘦男子盘腿而坐,看着像四五十岁的模样,但皮肤却细嫩如婴儿般,最为不可思议的是,男子身下的树梢可随风摆动,但他却像是没重量一般的稳稳端坐其上。
男子看了看林落雪与叶渐离两人,突然轻声自语道:“一切皆是因果,但还差些时候,罢了、罢了……”说着突然挥了挥手,再看时却不见了。
山下千军万马,但这诡异一幕却无人见到,煌国将士气势如虹,如猛虎下山一般,恨不得将东越军生吞活剥了,以泄这几日受得气。哪还记得“穷寇莫追、逢林莫入”之兵家大忌。
这一追一逃约莫持续了一个时辰,双方人马都有些累了,山谷就在眼前,林落雪突然勒住缰绳调转马头,挥动令旗道:“放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