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逃脱四十九(1 / 2)王后要私奔首页

闻言,芷双手霍然一颤,瞳孔微缩。旋即,他弯身将她搀起,揽于身后,丝毫未嫌弃她身上的粘稠血迹,慢慢朝岩洞深处而去。

安潇湘颤抖着喘息,每挪动一寸,便感觉下半身透着风,将她的血肉吹得刺痛,却令她更为精神。

狭的岩洞中十分寂静,靠在芷的身后,她听到了,他心脏跳动的声音,与她交织,

”咚“

”咚“

满腔,皆是他醉饶气息,与呼吸交缠,几近令她上瘾。

满室寂静之际,于芷的身后,她霍然开口,”你与夏无归敌对,若要杀我,再无比此时更合适的下手时机,你为何不动手?“

若要夏无归不快,杀了她,的确是最快、也最直接的法子。

她不信,他跟着她如此多时日,毫无目的。

芷默了半响,转而偏过惑饶容颜,于黑暗中望向她的双目。他并未回话,反问道,”你不恨他?“

指的是谁,显而易见。

闻言,安潇湘眸色骤暗,顿然默了。

果然,不论回忆多少次,只要想起被夏无归踩在脚底下的时日,尽是屈辱。

夏无归成功让她对他,终身难忘。

二人半响未有言语,静默而视。

良久,安潇湘启唇,蓝眸之中尽然淡漠,”我不恨他,但我永远不会原谅他。“

似未料到她会出这番话,芷倏然一怔,妖惑勾饶眸霍然一顿。他神色微恍,似透过安潇湘,忆起了往事。

言语间,二人已寻得一片得以落脚的位置。

安潇湘趴在杂草堆中,满额冷汗,夹杂着粘稠的血迹滑落。下半身疼得几近失去知觉,鲜血却源源不断地自双腿,或是下腹涌出。

而所经之处,皆留下了一摊血迹。

安潇湘唇色惨白不堪,晃了晃脑袋,欲将神智拉回躯体,但坚毅紧绷的神经,却抵不过身体状况愈下。

她再也无法支撑,因失血过多而四肢发软的身体,意识逐渐混沌,气若游丝。

凶险黑暗的星云林中,夜,很漫长。

……

解决完狼群与蛇群,却仍与巨熊纠缠不下。

斯与星河皆已打得疲乏不堪,而巨熊却仍是精神抖擞。但它的目标却很明确,便是芷离开的方向,弥留了一道长长的血迹。

橙子与墨白毫无战斗力,便只能离得远远的,不为打斗着的星河、斯添麻烦。

即便如此,却仍是引来了巨熊的注意。

“吼!”

不待星河与斯反应过来,好一个庞然大物,直直朝橙子的方向冲来。

见状,墨白当即便冲了上来,挡在橙子的身前,拦住巨熊的去路。

即便如此身先士卒,却紧张地闭上了双目,不知当让人论他胆大包,或是胆如鼠。

怎料,巨熊竟瞧也未瞧墨白一眼,霍然来了个急转弯,朝血迹斑斑的路奔去。

而那里是,它们逃走的方向!

竟是声东击西!

久久未有感觉到任何痛觉,墨白颤颤然地睁开双目,倏然对上星河冷冻的眸光,他恍然意识到

没想到还是拖后腿了。

虽已与巨熊缠斗得精疲力尽,斯依旧提起脚步,朝巨熊离去的方向追去。

星河瞥了一眼墨白,旋即寻着血迹,追离了此处。

见墨白如此害怕,却仍奋不顾身拦在她身前,橙子不由得感动地吸了吸鼻子,“谢谢…”

墨白腼腆地挠了挠头,扛起包袱,拉着橙子便走。

毕竟是危险重重的星云林,若走散了便不好了。

不敢多待,二人紧追而去。

……

不知过了多久,安潇湘头脑昏沉,恍惚间睁开了双目,而下半身的伤口,似又被重伤一般,疼痛难忍。

安潇湘疲乏不堪地转动了一下蓝瞳,扫向身躯撕痛的位置。一瞬之间,她倏然提起了精神。

只见,芷掀开了星河挂在她下半身的外衣,直往她赤条又血肉模糊的臀部,塞着不知名的药草。

好羞耻。

安潇湘霍然涨红了双颊,望向芷,却不论如何,都不出半句话。

毕竟是为了救她,但她这辈子还是第一回,将自己的屁股,给别的男人看。

似注意到这道视线,芷缓缓侧目,扫向黑暗中她的脸。靡靡之音,一如既往地令人心神向往,“放心,芷将药草碾碎了,不疼的。”

安潇湘顺着芷的视线,望向自己的下半身,才惊觉擅如此严重。

而软体机甲失去了芯片感应,也失去了效用,被生生撕裂了,与血肉衣衫一同,被巨熊撕咬了去。

此时她的下半身,除了星河被鲜血浸染的外衣,再无他物,一片赤条。

血肉之间,已然能见一节白。

而芷,面对如此惨不忍睹的伤势,则面不改色地为她上药,泰然自若地似在用午膳一般,不痛不痒。

也对,毕竟肉是她的,痛的也是她。

不过精神了片刻,安潇湘又迅速陷入混沌。唇色苍白,面色败落,都在诉着她的身体状况,已撑不过多时。

趴在杂草堆,恍惚之中,安潇湘想起了安博士。

那是她来到这个世界,唯一对她不舍的人。

直至今日,她还清清楚楚地记得,她来到星凛大陆时,安博士暴怒的脸色。

为了安博士,以及即将灭亡的人类,不论如何她都要回去。

尊严或是屈辱,于她而言已不重要了,用尽手段,用尽一切办法,哪怕抛弃自己,她都要活下去。

支撑她的信念,是她的故乡。

混沌迷蒙之中,她看到芷便在她身盼,寸步不离。他艳绝的容颜之上,妖眸之中掠过晦暗不明的暗光,凝锁着她惨白的面容,却令人琢磨不透他的心思。

黑暗的洞穴中,安潇湘气若游丝,求生意志却强大得惊人。意识模糊不清之际,她口中却在呢喃着什么。

芷犹疑了片刻,缓缓附身,却听她道,“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