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天之后,江归时以结党营私的罪名上奏弹劾江砚安,奏折中提到他与平刑部左侍郎、工部给事中、两广巡抚等均有勾结,魏帝勃然大怒,欲废其太子之位,可奈何刑部尚书、查川陕总督府、吏部尚书、监察御史等等均跪地求情,加之江归时提供的证据不足以让他的罪名坐实,于是便罚江砚安禁足三月,俸禄扣除,不得走出东宫半步。
江归时此次一击,重重的削弱了江砚安的部分党羽,让他的势力大大下降。就算他江砚安有通天的本事,在禁足的三月之内,也施展不开了。
霍向榆听闻这消息,不知是喜还是忧。这么些天,她不但没有打探到一丁点的消息,甚至连江砚安最起码的信任都没能争取到。他天性多疑,若是想要真正解除他心里的那层障碍,不是一件易事。
东宫内。
正是午膳时间,霍向榆亲自下厨做了江砚安最爱吃的红烧鲤鱼、莲子豆腐汤、翡翠珍珠糕等等,禁足的这些天,为了让他待在殿内好好反省,魏帝给他的政务也大大减少。有了足够时间休息的江归时,也赖上了霍向榆的厨艺,天天点菜要求她做他想吃的饭。
霍向榆深知这些天机不可失,正是让他卸下对她的防备的一个绝佳时机。于是她一有空闲时间就去给他弹琴,揉肩,甚至在他处理政务的时候也陪在江砚安的身边。
这天晚上,江砚安照例习书,处理政务到很晚。不知不觉中,打更的声音已从远方传来,伴随着凉凉的夜风,显得有些空灵。一弯缺月乘着东风,雾蒙蒙的,在人间洒满了银霜。时不时的寒鸦啼鸣,让夜晚显得有些清冷寂静。
桌上的烛灯灯火摇曳,江归时落完最后一笔,合上了奏章,他照例估摸了一下时辰,发现已经很晚了。收拾好东西,起身才发现霍向榆已经趴在旁边的矮桌上睡熟了。沉重的呼吸声在夜里让人莫名的安心,江砚安蹲下身来看着睡得一脸安详的霍向榆,轻轻抬手替她拂走了一缕碎发。
他怕吵醒熟睡的她,便从柜子里找到一件黑色长袍,悄悄披到了她的身上,然后吹灭了书房内的蜡烛,蹑手蹑脚的走了出去。
这一夜,他们俩睡得都极其安稳。
一天天的日子转瞬即逝,江砚安心里的防备似乎也在渐渐融化,他开始接纳霍向榆,相信她不是江归时派过来的奸细。
这天,已是酉时,顾维突然闯进书房,附在江砚安的耳边耳语了几句,江砚安突然眼前一亮,便急匆匆的和顾维进入了书房旁边的一间密室。
周围密不透风的暗室里,吴述白已经在此地等候多时,他避开围在东宫外江归时的重重耳目,急慌慌的前来见太子。
吴述白是江砚安身边隐藏的一枚重要棋子,虽说一直已行知书肆老板的身份过活,但背后的势力却是皇宫太子那一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