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亦珏看了沈君珏一眼，赶紧捧起掌心里的心，仔细读起来，厚厚的一沓，内容太多，一行行读下来得费不少时间。

趁着顾亦珏看信的功夫，沈君珏坐到梳妆台前，把头上的凤冠簪钗还有身上多余的首饰通通取下来，这些玩意好看是好看，就是太重了。

脖子累！

沈君珏不紧不慢取了首饰，再回到顾亦珏身边的时候，他已经看到最后一页纸了。

看完信，顾亦珏抬起头，长呼一口气。

他正对上沈君珏温柔关切的目光，忍不住将她揽入怀中，紧紧抱着，不放手。

“怎么了？”沈君珏轻笑一声，环住顾亦珏的腰。

顾亦珏的下巴垫在沈君珏的肩上，呼吸在她耳边轻颤，似有无数的话语在心中翻腾，到了唇边却化为一声声粗重的呼吸，隐隐夹着哽咽，“如果，我是说如果……”

他紧了紧抱着沈君珏的手臂。

“如果……天梁没有及时赶到京城帮我夺下绣球，如果，我没能赶得上今日的大婚，你是不是，就会嫁给别人了。”

说出这番话，他把自己吓了一跳，尾音颤了颤将怀中的人抱得更紧了。

沈君珏轻笑一声，相比顾亦珏的紧张，她显得无比轻松，“你答应过会与我完婚，你会食言吗？”

她柔软的手顺着顾亦珏的脊背，一下一下轻抚，以温柔抚平他内心的紧张和恐惧。

“她始终坚信，你不会食言的，你一定会遵守诺言，同她完婚，哪怕是在伤心欲绝的时候，哪怕是难过到夜不能寐的时候，哪怕是虚弱到眼前出现了你的幻影，她也始终相信，你一定会回来的！”

趴在肩上的人没有说话，只是吸了吸鼻子。

“她服下重生，忘掉过去的所有，包括你们的初遇、你们共同的回忆，你不要怪她，我和她是同一个人，只是她……”

沈君珏换了个人称。

“只是我，过去的我背负了太多，不愿意给你带来负担，我知道，以前在我不开心的时候，你想办法逗我开心，解我心结，我不想你一昧地为我付出，我也可以为你做出改变，我想让你拥有一个没有心结、回到本我的玉柔，这样，你就不用再担心会不会触碰到我的心结，也不用再担心我会不会犯心病了。”

若是万一，顾亦珏真的没再能回来，过去的玉柔便会和他一同消失在这世间。

顾亦珏慢慢坐直身子，红着眼圈与沈君珏对视。

沈君珏却是笑容明艳，娇媚动人。

“哭什么。”她笑着朝他伸出手，“今天是我们大喜的日子，该高兴才是。”

大厅里，人都散了，顾亦瑜等人在顾亦珏走后，也回去了，林攸毅是被顾亦瑾接走的，卢照海派人里里外外仔细检查公主府，今日出入的人多且杂，就怕有心之人趁机潜入。

燕王府，顾亦瑜、顾亦璋和元丞三人聚在房间里，一个个精神抖擞，完全不像喝多了酒的样子。

“太不真实了……”顾亦瑜先感慨一声。

这才两三个月的时间，他们都喝上玄玉的喜酒了。

顾亦璋紧跟一句，“是啊，这两个多月的日子，比待在天牢关有意思多了。”

两人对视一眼，齐齐看向元丞，“玄玉成亲了，你也该考虑考虑自己的婚姻大事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