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从未想过,自己珍视的人会被这样残忍对待。
浑身的鞭痕、蜡印,嘴角一丝血沫,她能想象到云儿经历了怎样的残酷对待。
就是刚才那人,贼喊捉贼!
心中火起,她恨不得去把那人抓来剥皮,但眼下还有更要紧的事情。
幸好学的是《香云秘法》,她驱散观众,把云儿抱到塌上。按在她的心脉处,将灵气送入身体,能看到云儿的面色从苍白恢复过来。
呼吸逐渐平稳,应该是睡着了。
程子健在旁边,脸色阴沉:“真是禽兽不如!”
“我也恨不得生啖其肉!”也就一想,她不爱吃肥肉。
包房内陆续来了几个大夫,有杨老妈子叫来的,也有程子健叫来的。把脉,贴药,又草草几笔,开了补气药和打胎药。
等到云儿醒转过来,已经入夜,苗空空还守在床边。
刚醒就哭,好一阵安慰才缓下来。云儿抽抽噎噎诉苦起来。
那男人进了屋子就毛手毛脚,又软硬兼施,将她绑起来。接着就像酷刑,又是抽又是打,留下道道淤伤。
行事时她一直在反抗,那人不爽,下手重,打得她咳血昏厥过去。
程子健问了那人什么模样,就命家丁去查。事情还报上官,毕竟伤的是官家人。
事儿查得很快,这人很出名,在甜水巷和嫣红阁都上了黑名单,原因是虐待姑娘。
确实挺虐待的。现代人知道这种玩法,这里的人也会这么玩,但是玩得这么“过火”的,确实过分。
人抓来了,也老实了。肥肉颤动,他也没想到会惊动程老爷,只得低头认错。
又问,怎么进来的?
支支吾吾,半天不肯说。苗空空抄起板子就打,她下手可不似那帮家丁。处处都是要害,两下就给抽招了。
“我说!我说!”他挨怕了,打得生疼,每一下都是皮开肉绽,“是紫蕊放我进来!她知晓我是找木槿,就放我进来了!”
紫蕊她记得,是之前负责带她的前辈,只见过一面。
“还有呢?”
“没……没了。”
抄起又是一顿抽,肥球被她打得在地上旋转,“我说!我说!”
他怕了,他是对这个李诗诗有了全新认识——天晓得她下手这么痛!
以前还没有上黑名单时,他听到过李诗诗的演奏——好听——其它的就不懂了。
原来越美的人,打人越狠。
“那女人说,只要木槿死了,那些客人就会来找她了,让我放手干……”
她听明白了,但没想到是这样,接着问:“那你为什么找木槿?”
“我,我这不是听紫蕊……”
她立马打断:“你是先找木槿再认识紫蕊,还是先认识紫蕊?”
“先认识木槿。”肥球老实了。
原来,这肥球姓钱名广进,做钱财生意,说白了就是借钱给别人吃喝嫖赌,他弟弟负责收帐,黑心生意。
白绣云还真是他偶然遇见的,当时就起了色心。但人家是良家少女,自己家里又有老妻,再纳一妾又不划算。
不过,他摸清底细,知道是个穷苦人家,就设计坑了她哥哥。很简单,让那穷小子上赌瘾。
她哥也给面子,赌成废人一个。最后稍微一开口,就亲手把自己的妹妹送进窑子。
本想早点来吃的,结果连着几天遇不上机会,今天就正好撞见紫蕊。俩人一合计,就成事儿了。
但最后太心急,“好事”干成坏事,下手太重给打出大问题。当下急中生“智”,拉着裤子就跑!就有了现在这个情况。
而他弟弟,就是三爷。
这三爷她知道,上次来闹事的恶霸,打了撒泼的白伏龙。没想到这事预谋已久,人心叵测。
苗空空拾起地上的皮鞭,眯眼盯着他:“钱广进,你有没有听过一句话?”
“什么话?”他面目惊恐。
“出来混,是要还的。”
那‘饱含爱意’的一落,犹如春雷,打得猪啰滚地哀嚎。
光打怎么能够?
烛焰的温度虽有八百,但烛油的温度八十,滴到皮肤上也就留疤,死不了人。
况且这猪皮厚,脂肪绝热效果好,滴上一两百下不是问题。
今晚留宿的客人肯定很好奇,这猪怎么杀了许久也不见息声。大概是自强不息吧。
厢房的门被推开,粉裳女子被押了进来。认识,紫蕊。
跪在瘫死的猪啰旁边,满面的慌张和惊恐,她亲眼看到素来以知书达礼出名的李诗诗这么狂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