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忆成眼眸半闭,指腹轻抚过下巴上那道小小的伤疤,
说来,她向来不易留疤,可这道被姨母手上戒指划过的伤口,以疤的方式留在了那。
红唇勾出一抹讽刺:“一开始,她以我的名义和姨母借钱,数目不大,姨母家那几年存了点钱,看在我的面子上借了。”
“不过,你知道赌和赌徒是怎么样的吗?花言巧语,不择手段把所有人拉进深渊。”
“一年又一年,一月又一月,一星期又一个星期。”
“日积月累下来,姨母家已经成了填补不上的大窟窿。”
“而这些事情,我全权不知,岳席不断以我为由,消磨姨母的生命。”
“也可以说,我就是把姨母他们推下阳台幕后凶手。”
姨母总说,好好读书,以后的日子会慢慢好起来的。
那泛黄起茧的手拂过她的头,她点点头,笑得很甜,却不知头顶是一双何等暗淡的眼眸。
岳席也说,好好学,她会努力把生活操持起来。
不耐烦的揉揉她杂乱的发,如风一样跑出门,留下一室的空荡。
窗外的月光躲在云层后,偶有清风徐来,在难以自控的阮思辰泛红的眼里掀起惊涛。
她仍就笑着,两个酒窝甜甜的挂在嘴角,眉眼弯弯。
却让他的心阵阵绞疼,拳头紧紧捏着,浑身肌肉蓄势待发。
去他的礼貌。
那个时候他就应该直接一脚踢开岳席。
他努力呼吸抑制住叫嚣的情绪,身子试探性的往她那边坐了坐。
当他的气息侵入时,岳忆成下意识抱住膝盖,露出一种防备的神态,眸子散发出幽幽的光。
那是一种怎么样的眼神?
绝望和死亡,两者相辅相成,毫不冲突。
阮思辰心底一紧,后背有些发凉,只是坐在那没有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