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渊低着头解开了封在墙面的咒术,数道白光在墙面上割过,墙体轰然破开,隐隐露出其中的别有洞天。
徐愿迎着破碎的墙体走入,被那斑驳的白光裹挟着瞬间消失不见,而再瞧刚刚土崩瓦解的墙体早已恢复如初。
徐愿在墙内站定,只见面前的海东青五花大绑地吊在房梁之上,仿佛大刑屠宰现场,虽然有一曲箜篌治愈大部分伤口,但是她依旧脸色苍白如鬼,刺穿琵琶骨的锁链依旧血迹斑斑。
徐愿一声不吭地打量着海东青,而海东青也仿佛较上劲一样一言不发,两边大眼瞪小眼了半晌,在一旁赌气的郑渊突然一鞭子抽了过去,在海东青吃痛的抽气声责骂道:“既然有消息要禀报,还不快说?”
海东青在剧痛之下垂下头,藏起眼底的一丝怨毒,而后毫无耐性的郑渊又出气一般在手中捏了一个决,锁链收缩束缚得愈发紧,逼得海东青面色发紫,仿佛只一点就要断气。
徐愿无奈地叹了一口气,她看得出来这只不让人省心的海东青打定主意在她和郑渊之间种下嫌隙,甚至不惜以性命相搏。但是看在那条勾人的消息份上,徐愿也只得示意郑渊住手。
“让我与她单独谈上片刻。”徐愿诚恳地说道,郑渊抿了抿嘴,不情不愿地收了术法,转身就走,往日的谦恭姿态一扫而光,徐愿只能瞧着她的背影苦笑几声,转头来对上一副看好戏模样的海东青。
“都如你所愿了,还卖什么关子?”徐愿为自己寻一个坐处,淡淡地说道。
海东青哼了一声,阴阳怪调地说道:“你这人族之母做的当真糟心,手下最忠诚的良将也摆不平。”
徐愿轻笑一声道:“你对神龟的怨气可真不小,连我都吃了挂落。不过锦睿海东青的名字,如果我是你,我绝不会轻易惹怒可以救我一命的人。”
海东青被徐愿的“救命之恩”威胁,一口气上不上下不下得梗在胸口,哼得一声别过头去,好一会儿才含糊不清地说道:“大殿下派黄大人随军北上,二殿下还是照应一下较好。”
“黄大人是何人?”徐愿追问道。
海东青不可置信地答道:“当然是黄庭黄大人。”
徐愿心中明明有了计较,却依旧装傻充愣地问道:“他很有名吗?”
“当然,他是画坛亚圣”海东青急躁地答道。
徐愿故意截下海东青的话头,慢吞吞地反驳道:“从未听说过还有亚圣,我以为画圣陨落之后,画坛一直空虚。”
不等海东青言语,徐愿继续若无其事地问道:“这照应是怎么个照应法?”
海东青被徐愿接连不断的幼稚问题问得烦躁不堪,不耐烦得答道:“除了配合黄大人,让大殿下计划成功外,还能是何等照应法?”
徐愿忍住听到“配合黄庭”后心中的恶心感,面上做出恍然大悟的样子,继续反问道:“那皇姐到底有何计划,需要我配合黄大人?”
海东青没想到徐愿如此难缠,为了打发掉这个打破砂锅问到底的二殿下,她脱口而出道:“当然是做掉碍事的萧坤”
此言一出,海东青立刻紧闭双唇,一双铜锣一般大眼睛狠狠得瞪着徐愿,仿佛在谴责徐愿如此狡诈,竟让她不经意间泄了密。
徐愿暗笑“不承认自己过于蠢笨,偏赖敌军过于狡诈”的海东青,拖着长声说道:“原来如此,看来皇姐当真志不在小,这一招以退为进,当真玩的纯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