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锡如痴笑着，像个傻子一般，一脸不复酒醒时的奸诈狡黠。

平日的精明一点儿都看不出来，只是单纯的好看。

君长策心中这样想着。

原来国师大人醉酒之后是这般模样，像个憨狐狸。

平日充当国师身份之时，人模狗样，倒像是个神棍，但今日看来却像是个孩子一般。

那人俯下身来，用双手支撑着，眸子都恍若酒红一般漾出了一圈圈波纹，直直地盯着君长策的眼郑

那眸子让人看得有些痴迷，像是漩涡一般将人席卷进去。

指尖忍不住去触碰那眉眼，慢慢勾勒。

即便是有些眩目，却也是忍不住想要触碰。

这厮极美。

君长策平躺在床上，发簪掉落，墨发如瀑一般在赤色床榻上散开，莹白如玉的脖颈纤长。

她眼中带笑，眼中有烛火漾漾更有眼前之人，眉如眼若桃花，像是春日暮雨。

眼尾那一朵红莲仿佛鲜活得动了起来，随着微风飘荡，像是绯绯夜色中的那一抹赤色朱砂。

“狐狸，你睡不睡觉，累了吗？”

君长策挑了挑眉，见他也没动静，只是盯着她的脸，心中顿时有些好奇。

脑瓜傻了？

“阿策，过来喝酒。”

司锡如忽而将她拽了起来，直接把她按到了桌子旁。

只见桌上有一壶酒和两个茶杯。

那酒壶很好看，通体红色，像是用红裳玉制成，在烛光照耀下通体恍若有水纹的质地在晃动一般。

酒杯是赤色琉璃杯，想来他也不会用什么奇奇怪怪的绿色。

司锡如没有理她，只是拿起酒壶倒了两杯酒，轻轻地告诉她：

“合卺酒。”

看了看那酒，有些迟疑。

那酒在赤色琉璃杯中显得更加澄澈，随着烛光晃动橙光和红光交错着，一股香醇萦绕在鼻尖。

“你真的想好了吗？”

君长策捏起了酒杯，眼眸直直盯着司锡如的眼睛。

“人间不是有一句话吗，愿与君同梁上燕，岁岁常相欢。”

司锡如眼尾有些长，有些红，一双眼眸直直盯着对方，一字一句地道。

他醉得并没有彻底，甚至很是清楚。

他所做的，他所的，每一句话都句句属实。

“好，若是有朝一日你背弃了今日的约定，我也会打断你的狗腿，若我负了，也如此。”

听了他的话，君长策桃花眼笑着，言笑晏晏道。

似乎所的话都恍若羽毛一般，但却重于山。

这种约定一辈子只能有一次。

她是这样想的。

她每一句话都会兑现。

若是他负了，她真的会忍不住打断他的狗腿。

“好。”

直接端起了酒杯直接和他交杯一饮而尽。

空气中有些焦灼……

这男人之前对她的心意之前表白过，自己对他并不讨厌，心中顿时生了一份欢喜。

这死狐狸处处维护她。

况且又长得人模狗样的，深得她喜欢。

红烛晃动，忽而灭了，漾漾地在黑夜之中留下了一抹淡淡的白烟。

二人便直接……此处不再多于赘述。

翌日，清晨晴了，夜里的雪也覆盖了庭院中的一切，处处银装素裹，梅花上也盖上了一树雪白，衬着那红更加娇艳了，恍若仙子一般在庭中绰约多姿。

某女睁了睁惺忪的眼，然后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