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昭觉得,凤卿有可能是谷主之女!”
凤昭见自己的父亲虽有惊异,却仿佛早已才想到了什么,就接着说了下去。
“她曾问我打听过凤岐这个名字,父亲,谷主的名讳,谷中之人都知之甚少,谷外一个八九岁的女娃何以得知。”
凤玠沉默了下来,露出深思的表情。
“父亲,她说她有一封信,还有一枚令牌,如果她形容的没错,那令牌正是药王令。”
“药王令?那令在何处?”凤玠猛然抬起头。
“凤卿受了伤,还没完全恢复,怕是要过段时间她才会拿出来。”
凤玠听到此处,表情有些复杂,默默站了起来,开始在大厅中踱步。
“父亲,您刚刚也看到凤卿的容貌了,那眉眼分明与谷主......”
凤玠挥手制止了凤昭的话。
他当然看得出那女孩子的眉眼跟谷主生得一模一样,只是....他凤玠也有自己的私心。
“我知道你想说这女娃的眉眼与谷主生得一样。”凤玠叹了口气,默默地坐回了椅子上。
凤昭见此,从一旁倒了一杯茶水递给凤玠,凤玠喝了一口,然后看着手中的茶水,目光有些深远,仿佛在回想些什么。
“十年前,谷主确实出谷过。”
凤昭听此,顿时觉得一切都说得通了。
“这事乃是秘事,除了我、你三叔,还有谷主,无人知晓。算算时间,与这女娃的年龄也对的上。至于当年发生了什么,恐怕除了谷主,无人知晓了。”
谷主这么多年来从未提起在谷外之事,也从未提及有一丝血脉留在谷外,恐怕唯一的可能就是他自己也并不知道凤卿的存在了。
否则,以谷主的为人,早就接回谷中抚养了。
谷主是最善待小辈的,平日对凤昭几人就是慈爱关怀有加,就是对收养来的凤罡,谷主都是尽心抚养、全力教授,怎么可能会任由自己的血脉流落在外。
凤昭想到他初见到凤卿时候,那一身的伤,命都丢了半条的模样,还有她脸上那条可怖的鞭痕,凤昭可以想象,凤卿这么多年,怕是过得极为辛苦。
药王谷谷主之女,竟然被重伤至此!
凤昭只觉得此时想冲出谷,把伤凤卿之人全都教训一番!
“父亲,那我们应该尽快禀告谷主。”
“既然找到了谷主的血脉,自当禀告。”凤玠抬起头看着凤昭“只是,昭儿,你可知,你这决定代表着什么?”
凤昭看着凤玠眼神中的万千情感,心神一震,当即跪了下去。
凤玠这是在问,若是真的把找到谷主之女的事情告知了谷主,做为谷主唯一血脉的凤卿,自然而然就是继承药王谷少谷主的第一人选。那这么多年来,凤昭努力的目标就再也无法达到了。
这样,凤昭是否也愿意?
“父亲!多年来是谷主无后,两年前大哥又出了事......谷中正是用人之际,做为日字辈一代的我自然要站出来,如今既寻回了谷主血脉,凤昭自当奋力辅佐,绝无二心!父亲,你自小教育凤昭,立世当无愧于药王谷,凤昭从不敢忘。”
“好!昭儿,不愧是我儿!”
凤玠站起身,双手扶着凤昭的肩膀,将凤昭拉了起来,满眼骄傲。
如此优秀的儿子,让他如何能不心疼、如何能不骄傲。
得子如此,父复何求。
凤玠拍了拍凤昭的肩膀,谨慎吩咐道。
“昭儿,你且记住,如今这一切也只是你我猜测,切莫将此事传扬出去。待你拿到药王令后,确定一切并无差错再带她去见谷主。如今谷主闭关,正是紧要时刻,我也无法面见。待谷主出关,一切便可真相大白了。这段时间,你多多照看她些,听你言语中,她似乎在外受了不少苦.....”
“凤昭明白。”
“若真是我药王谷谷主之女,那便是这全天下最尊贵的女子。到时,我们且将她吃过的苦都讨回来就是.......”
药王谷,居四城七国之首,可不是随意排出来的。
这天龙大陆中,谁敢伤其一分,到时候便让他还回十分。
“她是你唯一的妹妹,你多看护着点。我去丹阁一趟,过两日回来。”
凤玠又吩咐了一声,就出了门去了。
听说这小丫头伤的不轻,他得赶紧去丹阁中给她找些药回来,不知道白老有没有闭关,要是没闭关他又要花费好大一顿功夫才能从白老手里拿到药了。罢了罢了....且硬着头皮去就是了。
看着自家父亲急哄哄而去的身影,凤昭哪里不知道自家父亲是为凤卿去丹阁取丹药去了,笑了笑,却在猛然看到桌上一团乱的玉雪膏后,眼睛微微眯了一下。
这小四,真心是本事了,竟然都欺负起自家妹妹来了。
远在自己小院中的凤煦突然打了个寒颤,正乖乖抄着族规抄的一鼻子墨水的他,并不知道他悲惨的日子又在无形中延长了.....
........
自那日暴打了凤煦之后,凤卿觉得自己的日子不要太清静。
每天除了修复丹田雪山的灵力旋云,就是吃吃喝喝,逗逗初一,给院子里开着花的灵药草浇浇水。
也不知道是凤昭了解了她饭量比常人大的情况还是什么原因,自从那天从集市回来之后,她每天的三餐加点心宵夜,还有没断过的香甜的灵果可以吃,甚至每顿饭的饭菜都更加精致,量也足足多了一倍。
直吃的凤卿都怀疑自己迟早变成小肥猪。
凤昭这几天也是天天来清风小阁报道,第一日给她带来新的玉雪膏,还特意仔细看她涂抹好才走。第二日带来了书帖和文房四宝,她才知道自己院子的牌匾是凤昭写的。第三日,凤昭带来了一些谷中特有的小玩意,似乎是觉得凤卿年纪还小,应该对此感兴趣。
总而言之,从那天凤昭对凤卿说,让她喊他二哥之后,凤昭仿佛就真的将凤卿当作妹妹来对待了。
凤卿甚至都可以肯定,自己的父亲恐怕就是凤昭的叔伯了。
只是为何还不来与她相认?
凤卿一边浇花,一边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