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桐看见来电号码有点愣住了,司徒女士这么早就打电话?
印象中周六是她补觉的时候。
都说女人有神奇的第六感,可不知为何,他突然也有种不好预感,这通电话肯定与苏水瑶有关!
“谁呀?你干嘛不接电话?好吵!”苏水瑶裹着有些单薄的野营被,往被子里缩了缩。
耶?他刚刚在的时候为什么觉得被窝里那么暖和?他一起身,好像所有的温度都被他带跑了。
丁桐看见她的样子,心头一荡,直接挂了电话,准备重新搂住她接着睡。
没成想,电话不依不饶似地又响了起来。
“快接!快接!”说着她的头又往被子里拱了拱,像一只睡梦中被揪了尾巴的猫咪。
丁桐好笑又怜爱地隔着被子揉了揉她的头,“抱歉,你先睡会,我去接个电话再来!”
自从上次丁家被盗后,突然之间,司徒珏和丁桐之间貌似亲近了很多,更甚至,她对他多了一份依赖。
丁桐回城后,司徒珏采取怀柔加装可怜的模式,让他心甘情愿地搬回了水木春城。
毕竟是母子,一段时间下来,他们之间这么多年的剑拔弩张终于有了缓和。
这么早打电话,他还真有点担心家里是不是又遭遇了什么不测?
他拉开帐篷拿着手机走了出去。
山间清凉的空气,沁人心脾地让他忍不住深吸一口气。
一只云雀急速从眼前飞过,低矮的仿佛一把就可以把它抓住。
对面的凌云寺完全笼罩在一片雾色之中,忽隐忽现,一副余睡未足的惺忪倦态,白色的雾霭,不住地向山脚下滚动回荡。
猛然间,他脑中划过一个荒唐的想法,要是他和苏水瑶能永远待在这山上,不问尘世俗务那该多好,可手机的铃声不依不饶地响着,大有不接电话决不罢休的气势。
他怕通话吵着苏水瑶,干脆拿着手机又往平台边走了走。
划开手机。
“妈?怎么这么早打电话?”
他的声音里带着些许清晨的慵懒和低沉。
“早?现在还早吗?我眼巴巴地等到现在才给你们打电话,算是对得起你们了吧?”司徒珏的声音充满了压抑后的竭斯底里。
你们?她用的是你们?
丁桐心下一惊,心头的不安在逐渐的加剧扩大。
他稳了稳情绪,装作无意地问道:“你不好好睡觉,等我干嘛?”
“好好睡觉?你觉得我还能好好睡觉吗?你告诉我,你和苏水瑶那个女人是不是在一起?啊?”她的吼声震得他赶紧把手机离开耳边远远地。
“妈,你…”
“你是想问,我怎么知道的是吧?昨晚在君乐酒店,我受够了赵梓美那个女人的侮辱和难堪!她赵梓美算什么东西?!他们乔家不要的女人,凭什么你要捡着,啊?难道这世界上的女人死光了吗?”
丁桐越听越糊涂了,受够了赵梓美的侮辱和难堪?她怎么会跟赵梓美搅和到一块去了?
他一边把电话拿得更远一些,一边有些头疼似地揉着眉骨。
“妈,你能冷静一些吗?别忘了,你也是一个女人啊!”
“那就让我也死了好了,总好过这样被人侮辱的好!我司徒珏活了几十年什么时候受过这样的难堪?苏水瑶那个女人到底有什么好?啊?他们乔家不要的女人,凭什么让我们来接盘?你难道就是网上讲得那种传说中的接盘侠吗?”
接盘侠?司徒女士连这个也知道?
丁桐无奈地摇了摇头,他搞不清楚司徒珏到底受了什么样的刺激,但从她颠三倒四的重复来看,大概昨晚她是在君乐酒店碰到赵梓美了吧?
赵梓美?乔磊的母亲?那个爱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唱戏女人?
听说乔家登报解除了苏水瑶和乔磊的婚约,估计也是那个女人的杰作。
想他乔磊对苏水瑶再不满,也不会做出这么绝情又幼稚的举动。
想来也只有被愤怒冲昏头脑的女人才会干出这样的事情。
可乔磊为什么又怎么会同意呢?他在这个过程中又充当了什么角色?难道他真的一点都不爱苏水瑶吗?
想到这个乌龙对苏水瑶带来的伤害,丁桐不自觉地握紧了拳头。
虽然苏水瑶看起来一副平静无波、泰然处之的样子,可丁桐知道她其实就是个死要面子活受罪,外强中干的的家伙!
不过,不管怎么说他还得感谢赵梓美那个女人,否则,他还真没有机会能和苏水瑶走到一起。
再否则,他总不能去抢婚吧?
更何况经过昨晚噬魂销骨的一夜,他知道,她苏水瑶就是他命中的魂魄,是他灵魂的伴侣,是他身上掉下的一根肋骨!
有了她,他的生命才是完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