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后来我和你解释,那本书是秀秀托我送给你的,你却怎么也不相信了。
前几次,我没想和你讲清楚,是觉得没有这个必要,我和你,毕竟还没到什么都必须说清的那层关系,以后可能都不会再见面,我对你而言,也许只是众多粉丝中的一个。”
“那为什么,现在要说清?”
“因为,你这个人太好,好到,让我感到有压力。”
终是没有脸见他,在他面前,低下头是常态。
是很慌张的,只盯着自己的鞋面看。
却能从他说话的语气里听出他的心情。
他问的慢,一字一顿,“既然那天你不是来见我,那你……”
如蚊虫般的低吟声,“是来找人的,可在棚里望见了谢商学长,当时他也在现场——我粉了他好几年,可我不知道,私底下,他和你的关系这么好。”
说来说去,原是他撬了兄弟的墙角。
广告牌频繁闪动,吸引了夏日的蚊虫扑火,蝇蝇轰叫的声音传到了他耳朵里。
比雨天的雷还要响动,响得他,手足无措,不知所以。
这一刻,毕生怕是难以忘怀。
“你给我写的那两句话,”开口变成了暗哑的浮声,诉不清话,再提起这个事,心里一片悲戚,“说到底,是我想多了。”
是我的过错,因你的一两句话,因你的某个神情,便开始自以为是。
殊不知造化弄人,从不怕作茧自缚,是一厢情愿也罢,明知道事情的真相,从这刻起,却更加地放不开手。
“你是说书里写的东西吗,”书是秀秀的,“秀秀是真的喜欢你,她对你很上心,今天我来体育馆,她还让我多拍几张你的照片,或许,你可以和她多接触接触。上次你看见她,她表现得有些矜持,平时和我们玩的时候,她不是这样的,她很外向,性格特别好,会的东西也特别多,你跟她多多相处的话——”
“温安,没必要。”
没必要同情我。
“我不是搪塞你,我——”
这回是她主动停了声音,后面的话怎么也讲不出来了。
一直都没有望他的神情,看不清他面上的神色,至少愧疚感就没这么重了。
可这时朝他面上望过去,他的反应,是她万万没有想到的。
没有一点生气的痕迹,他分明生了张容易动气的脸。
哪怕高挑的眉眼稍稍显露出一丝锋芒,她都会好过点。
生平没有这么欺负过人,还把这样的人,恍若逼到了绝境。
他很受伤。
伤痛从眼眶里满溢,一点一点坠入了她的心脏。
“对不起。”
和他道歉,是她能做的最后一件事。
“嗯。”
最开始是她说,道阻且长,在他前进的这条路上,她和他会有无限的可能。
她会一直支持他。
他回了话。
准备了足够长的时间,打算今天就把对她的珍重送上。
春风得意马蹄疾。
最后,却殃及了自家城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