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冷幽怜二人终于来到了城外东湖时,论诗会现场早已搭起了台子,上面还放了两个箭靶子,已经换上了一身劲装的谢川,正站在台上,拿着一把长弓,神情悠哉,面色冷嘲。
池若兰和冷幽怜下了马车,便来到了旁边的贵女群中,耳边皆是那些女子们的笑谈。
“这白家小公子不会真的不来了吧?”
“谁知道呢,不过看谢公子今日的阵仗,是非赢不可了。”
“那生死令究竟是什么东西,难不成输的那一方就必须……”说着,那女子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
另一个女子道,“也不一定,这个要看赢的一方是什么要求,若只是让输方磕头求饶那还好说,但若是要命,那就只有死路一条了。”
于此同时,东湖湖泊上的一艘小船中,传来了一人慵懒的哈欠声。
“这谢川还真是烦,居然还赖着不走了。”
“不等到你出现,怎么可能会走。”
白起一个鲤鱼打挺起身,瞪着旁边的慕容寂。
“这生死令可是你帮我接的,我不管,要去你去,我才不陪着谢川瞎胡闹。”
慕容寂看向了岸边人群,像是看到了谁,眸光一闪,笑了。
“等着看吧,今日的戏可有的看了。”
与此同时,几米开外的另外一艘船中,传来了美人的娇声软语。
“陛下,您说白公子会来吗?”
谁能想到,慕容寒今日居然会带着梅妃乔装到此泛舟,还撞上了这岸边的热闹场景。
“朕也很是好奇呢,倒是爱妃,身子可好些了?”
梅妃靠在慕容寒怀中,脸上都是笑,“自从上次臣妾在赏梅宴上晕倒后,陛下为了让臣妾开心,特意带着臣妾出城游玩,臣妾身子怎能不好?”
慕容寒轻抚着梅妃的发髻,只是那眼中的柔和光芒正在缓缓消失,隐约可见其中还有一丁点的厌恶,却转瞬而逝。
岸边,因为白起一直未来,人群里多了不少嘈杂声,大多都是讽刺着白家小公子空有其表,却没有胆识,接了生死令又不来,简直就是言而无信,乃小人风范。
总之,那些人的话是一句比一句难听,听得池若兰是直皱眉头。
“幽怜,你听听这些话,要多难听就有多难听!还有那个谢川,明摆着就是给白公子下套,无论来或是不来,都要把人家的名声给搞臭,他才是名副其实的小人!”
说着,池若兰似乎是听不下去了,一咬牙就要上台子去。
冷幽怜上前拉住她,“若兰,你这是要去做什么?”
池若兰回头看向了冷幽怜,“他不来,我替他去!”
“若兰,若兰,你等等,先别急!”
冷幽怜打算叫住她,可池若兰却像是已经打定了主意,根本不管身后的冷幽怜,大步上台,拿起了旁边篓子里备好的弓箭。
池若兰一站在了台上,四周众人纷纷住了口,包括谢川在内,皆将眸光看向了她。
谢川嘴角一扯,冷笑道,“我当是谁呢,原来是大名鼎鼎的池家小姐啊,真是好久不见,不过你现在拿着弓箭上台要做什么?”
池若兰自然听出了谢川话中嘲讽之意,不过她是武将之女,性子豪爽,上次赏梅宴上丢脸一事哭过一阵也就过去了,自然不会计较那么久。
“自然是要与你比试比试了。”
谢川听完就大笑起来,“哈哈哈,原来你是想替白起啊。”
“就说你敢不敢吧!”池若兰道。
“池小姐,不是本公子敢不敢的事儿,而是你明不明白那生死令的含义,不是谁想替就能替的,知道吗?”谢川答。
池若兰可不管那么多,大步上前就来到了台子中间。
“谢川,别说那么多,比还是不比,一句话!”
谢川冷哼一声,“好,既然池小姐如此爽快,本公子不答应倒是显得有些扭捏了。”
池若兰道,“既然如此,那就开始吧!”
看着台上的池若兰,冷幽怜在心底无奈叹息,这丫头也太着急了,看来现下她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这时候,台上的两人已经一前一后来到了箭靶子十米开外的位置,谢川提着弓箭试了试力道,然后侧头看向了池若兰。
“池小姐,你现下后悔还来得及,免得待会儿输了哭鼻子。”
池若兰举起长弓,冷声道,“废话不多说,我先来一箭!”
只听嗖的一声响,池若兰手中的箭已经离弦而去,下一刻就射在了箭靶中心。
池若兰不愧是跟着池猛在边境历练了那么多年,一箭就射中十环,这样的女子在京城里的确也找不出几个人来。
场上就有些公子哥叹息道。
“池小姐人还是长的不错,若非赏梅宴上那丑事,倒是可以一交,可惜了……”
听着那些人的议论,又见池若兰得意的朝着自己看来,谢川心里那个咬牙切齿啊。
射了一箭后,谢川同样射中了靶心,那就有继续比试了。
而就在这时候,谢川突然动起了歪脑筋,想着继续和这个池若兰比试,结果估计也差不多,根本没有意思,简直就是浪费时间,不如让这女人再出一次丑……
想到这,谢川当即就对着人群中一个人使了个眼色。
一直在人群中的冷幽怜,虽然没有看到刚刚谢川给别人使眼色的经过,不过却注意到此刻谢川脸上那越加诡异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