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言此番可谓是感慨颇深。

以前，她跟洛泽那顶多是暮大与清北之间的差距，而如今已经是普通市民与新星导演之间的差距了，隔的不是鸿沟，是汪洋。

主持人小姐姐后来又问了几个规规矩矩的问题，洛泽都礼貌作了答，行为举止恰到好处。

接着，身着紫色纱裙礼服的女主持人，问了最后一个问题：“那在这趴结束之前呢，我还想问洛泽学长一个问题。”她笑了笑，转而看向台下，眯着眼睛，“这也是今天在座的很多女同学最关心的一个问题。”

洛泽将手中的演讲稿对折，优雅地看向女主持点了点头。

“那洛泽学长这么优秀，谈女朋友了吗？”

关于这个问题，洛泽听了倒没感到意外，脸上也没什么波澜，在台下众女生屏气凝神之前就轻轻吐出了一个音：

“有。”

他的声音清亮，通过话筒在整个礼堂传开，不知击碎了多少女生的心。

姜甜下意识地看向一旁的许言，许言则被她的反应直接逗笑了：“你是觉得我听了会伤心吗？姜甜，这样的话，那你也太小瞧我了吧。”

她的语气和表情都很洒脱，实际上，也的确如此。

她又忽然想到了什么，再次远远地看向聚光灯下的洛泽，越来越笃定自己的想法：“不过，我突然记起来，余夏也在暮大。”

姜甜稍稍回忆了些，有些震惊：“余夏？就是你口中那个跟洛泽走得很近的女生吗？世界之大，怎么会这么巧？”

“也许就有这么巧。说起来也奇怪，我当初好像听说余夏的分数可以上清北来着，但她最终选择了暮大。至于为什么这么做，没几个人清楚，但也传出了几个可信的版本，有说暮大靠得近的，有说暮大环境全国最好的，还有说暮大艺术类专业全国顶尖的。”

高中的那段岁月，她好像很久没有静下来好好回忆了，这次重新见到洛泽，脑海中自然而然地就出现了那些画面以及那些人。

许言静默了一会儿，又说：“现在在我看来，他谈女朋友，应该是最好的事情。”

这样，她跟他就不会再产生任何联系了。

......

迎新晚会最终是在热烈掌声中完美结束的，学生们有序退场。

回去的路上，许言和姜甜继续聊了一会儿关于洛泽的过去，听得姜甜连连叹气，直道：

“这不科学！”

“这是为什么呢？”

后来，千言万语只化成一句：“许言，没想到你还要这段经历，以前都没听你提起过。”

许言只默默地笑。

她如何开这个口？以怎样的开场白，又以怎样的身份？

既然过去了，又何必再提呢？

她不想亲口承认，在那段时光里，她是个彻底失败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