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父亲”的身份证和她的结婚证,温欣通过厕所隔断门上的电话搞定了。林沂交代的关于价值观的事情,温欣通过推理加想象对付过去了。现在,摆在她面前的还有一个难题,就是杨海。
杨海认为,真正的分手和离婚一样,应该是双方都表态认可的才是。当初温欣单方面宣布分手,杨海虽不能向联合国常任理事国一样,进行一票否决,但他至少有权力知道为什么。
2015年6月的一个晚上,温欣给林沂发了一条微信。
“今晚不回宿舍。”
林沂没有问她为什么。毕业季,师门散伙饭,研究生会聚餐……总有一个原因,正当又合理。
但这些都不是温欣不回宿舍的原因,她要在这晚送给杨海特殊的毕业礼物。
她的第一次。
杨海内心是传统的,但生理需要却是现实的。
他见过太多男女同居的事情,他听过太多男女凹凸的故事。在内心,他非常向往。在理智上,他又想等到结婚。
关于这个问题。杨海跟温欣含蓄地讨论过。那个时候有一部电影,《何以笙箫默》。其中有句经典台词,“如果三年后你注定是我女朋友,那我为何不早点行使自己的权利呢?”
杨海对温欣说,“既然今生你注定是我的妻子,那我们为何要拘泥于第一次的时间呢?”
温欣默默地点了点头。
杨海早早地就定了酒店。和其他男女凹凸不一样,杨海并没有在学校附近的堕落街上随便选择一家旅馆。他找了一家快捷酒店,这可能是学生时代男女凹凸的奢侈选择。
但是杨海并不这样认为。他把这件事当成仪式一样的东西,他必须用心和虔诚。
杨海拉着温欣,刷开房门的那一刻,他整个人都是极度紧张的。虽然他提前已经看过房间了,但好像还是有万千未知在等待他发现一样。
杨海把门卡插进用电感应器里,然后整个房间亮了起来。他把门关上,然后再插上插削,他需要绝对安全。
他再也忍不住了,他把温欣一把抱住,靠在门口就是一阵狂吻。之前所有的神圣和对第一次的尊敬,在关门的那一刻,完全锁在门外,随风而去了。
当初,温欣给林沂讲的没错,杨海的吻特别有力,他的手在温欣的身体游走和摸索,像是在探索一生的秘密。
他的手从温欣的衣服下伸进去,他要去解放横亘在他们身体之间最后的壁垒。
杨海设想过无数次和温欣的这一仪式,他以为他们会像动作片里一样,温柔有序,层层推进。直到他一泻千里,他才意识到自己的所谓虔诚在生理需求面前变得如此不堪一击。
他完全没有按照动作片里的步骤来,他太心急了。
欲望释放后,两个人在被子里坦诚相待的时候,杨海是理智和虔诚的。
他看着眼前女人的眼睛,以及眼前女人那熟悉而又陌生的身体,坚定地说,“欣欣,谢谢你的信任,我一定会一辈子对你好!”
和很多情侣一样,他们不管是床上还是床下,都有海誓山盟。和很多情侣不一样,大多数人的海誓山盟只是把女人从床下带到床上的武器,但杨海把这些誓言真的入脑入心,成了他的信仰和坚持。
在和温欣异地的那一年,杨海攒了一把往返江城的车票。他甚至在心里设计过,以后要把和温欣一起看电影攒下的票根,旅游攒下的门票,以及这些记录他们一年异地的车票做成一个心型,在婚礼上告诉所有的亲戚和朋友。但就是在那个加班极度严重的5月,他却收到了那张照片和温欣分手的通知。
温欣拉黑他的时候,他体会到了六月飞雪和怒发冲冠。人就是这样,冤枉绝对会是愤怒的引子。
对温欣的信任,让他坚信温欣一定被人欺骗了,他和温欣的感情被人伤害了。除了愤怒和不解,杨海内心还有不甘。杨海的不甘,一方面是对于莫须有的出轨的不甘,另一方面也是对于信仰的坚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