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奶奶,我听说王芳回镇来了。她是不是和她男人出了什么事啊?”
安晨妈只是随口一问,目光依然盯着手里的毛线活,没有看到李奶奶听到王芳名字时,微微一颤的双手。
“是啊……应该不会吧……她那男人,可是镇上姑娘千盼万盼都想嫁的男人,能出什么问题呀?”
李奶奶像是在回答,又像是在自言自语。
“她男人确实挺好的,我要是年轻几岁都想嫁。”
安晨妈呵呵笑了几声,没有继续往下说。探头看着李奶奶手里的毛线活,嘴里发出“啧啧”声,“你这样织底边不对,会翻卷起来的。”
安晨妈边说边伸手拿过李奶奶的毛线针,再一次教李奶奶勾编底边和袖口的针法。李奶奶不好意思地感叹自己手笨,想给孙女织件毛衣穿都不会。
“我看你还是不要织了,我来给吉祥织。这毛线的颜色真好看!等给我家安晨织完这件蓝毛衣,我就给吉祥织。李奶奶,你也该织一件毛衣了,五月天穿毛衣比穿夹袄舒服也好看。”
这时屋里有脚步声,知道李吉祥出来准备去学校,安晨妈马上起身也准备回豆腐坊。
“安婶好。”
李吉祥笑眯眯地望着安晨妈,她在屋里把李奶奶和安晨妈的话都听得一清二楚。
看来安晨妈也认识王芳,那可要好好探听一下这位王芳阿姨的情况。
清明节在墓园遇到的,那位站在李海洋墓前的女子,始终让李吉祥记忆犹新。
那个女人三十三四岁的模样,身上透着一股淡淡的哀伤。在阴雨中,在黑伞下,她的脸孔是那么清新凄婉,让人忍不住多看几眼。
可惜不等李吉祥多看一眼,那个女子转身袅袅而去。留给李吉祥和李奶奶一个结着愁怨的背影。
“她是谁呀?”
李吉祥问李奶奶。李奶奶半天都没有回答她,直到回来的山路上,路滑难行,李吉祥紧紧扶着李奶奶的手臂和腰身,又问一句“刚才的那个女人是谁呀?”
李奶奶才沉重地吐出两个字“王芳”,然后眉眼流露出痛惜和难堪,不愿再多说一个字。
丁香一样结着愁怨的女子!她一定和李海洋有着非同一般的关系吧!
李吉祥这样想着,推着自行车和安晨妈并肩走着,正准备开口打听,这时安晨妈看见安宁从豆腐坊出来,马上大声喊安宁,抱着毛线筐脚步飞快去堵大儿子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