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肃察觉自己还压在温玉身上,立刻夺过他手上的书,从他身上爬了下来。
“害,我这和温玉闹着玩呢,戚校尉你怎么来了?有什么事么?”
温玉轻轻笑着从床上站了起来,当着戚校尉的面状作无意地整了整自己有些散乱的衣襟。
戚校尉牙关都咬紧了,他看这个温玉一百个不顺眼,可赶走他木肃肯定跟着一起走,他又不愿木肃离开,只能是强忍着这个不速之客。
“我想找你说几句话,跟我来一趟营帐。”戚校尉转身欲走。
温玉的带笑的声音就在身后响起:“戚校尉,肃儿容易害羞,再说孤男寡女的不成体统,戚校尉不如就在此地说罢。”
木肃刚想出门的脚步顿住了,有些迷茫地转头看温玉,她何时容易害羞了?再说她什么时候讲究过那些虚礼?
她又转头看了一眼满身怒气的戚校尉,才懂了温玉的用意。
“温玉别乱说,戚校尉不是外人,你乖乖在营帐里,我去去就来。”木肃说罢警告式地瞪了温玉一眼,就跟着戚校尉走了。
一路上,军士们都停下来对戚校尉行礼,以往至少还能点头回应的戚校尉,今日不知怎么了,只顾黑着脸往前走,身后还跟了个木肃。
两人很快进了营帐,木肃伸手放下帐帘皱眉道:“怎么了?是出什么事了?”
戚校尉压下心中的不快看向她问道:“找你来还是想问问,淮西留后出逃的事,你有没有什么猜测。”
木肃皱了皱眉道:“按说人都跑了十几天了,这件事实在不太好办。他走的时候都带了什么,你们有没有搜查府邸?”
一句话就问到了点上,果然这件事来问木肃是最靠谱的,戚校尉回忆了片刻道:“淮西留后的府邸是禁军搜的,等我赶到的时候已经什么都没剩下了。不过倒是听淮西的府兵说,除了财物之外淮西留后连家眷都没有带走。”
木肃有些犹豫的蹙着眉,这搜查实在是太潦草了,若是她带人去搜说不定还能发现点什么,这点消息的确让人无从下手。
她缓缓摇了摇头:“若只是这点消息,那恐怕人很难再找到了。他不带家眷说明对自己的后路非常担忧,只能说明他断定自己带了老小就会被抓,所以八成已经亡命天涯了。滴水入海,想找出人来又谈何容易?”
戚校尉也点了点头:“的确,消息实在是太少了,不过倒是有人说见他往南边去了。”
“有可能,淮西留后本就生在南边,若往北极寒之地跑,那便是在自寻死路。”木肃赞同道。
闻言,戚校尉不禁有些好奇纳罕道:“木先生怎知淮西留后是江南人?”
木肃一愣,心下一沉,面上装作不在意地笑了:“害,我这不也是听百姓们说的嘛,这点小事哪里打听不来?”
戚校尉轻一颔首表示了解,看着若有所思的木肃,忍不住伸手替她拉了拉衣襟:“你本就畏寒,怎么穿了一身这么宽大的外袍?”
木肃苦笑一下:“我身上的行李都被灾民抢光了,衣服之类一概不见,只能穿温玉的了。”
“明天我带你从城里走,给你置办几件,也顺带补充些粮草。”戚校尉虽然脸色不太好,但也没难为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