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云绾推了推未归,沉默。
这一小动作可让未归火气腾腾腾往上冒,方才还有些暖意的眸子顷刻间便布满了寒气,冷劣。
同江子衿闯进来的随从都被未归这阴毒的目光吓了一跳,手里拿着的棍棒险掉落地上,吞了吞口水,又重新握紧了。
扰是见惯了形形色色的江子衿也免不得心寒,皇上说的果真是真,这人身份查不出,又如此猖狂,不是一般寻常人。
压下心底隐隐颤栗,他道:“在下念着阁下与挽袖是故交,许多事情包含一二。还请阁下有点自知之明,莫要再徒生事端,扰乱我江家家规,好让在下为难。”
这话已经说的很委婉了,也给足了未归面子,明里暗里表明让未归自己注意点言行,若不然就别怪他不念及旧情,赶人了。
“你且安分点吧。”忍无可忍的云绾从软榻上下来,拉着未归的手,低声道。
这人他算是看出来了,从不知低调应和是何物,好听点是性子刚,难听点这人就是个没脑子的。
未归撇撇嘴,妖里妖气的扭了扭腰,道:“那好吧,听阿绾的。”
江子衿看了眼二人,低头道:“挽袖,我有话对你说。”
只说二人,未带旁人,明显就是不想让未归知道了。她也不知江子衿要对自己说什么,便道:“你且出去。”
未归哭丧着脸,眼圈几滴眼珠在打转,仿佛云绾再说一句不是,便要举哭出来了。
奈何未归大爷这面相太过妖媚,说是哭,倒不如说是闹,有点猫哭耗子假慈悲的感觉。
“……”云绾难得耐着性子道:“你就听我一次能死啊。再者,晚膳时间到了,我也饿了,我想吃杏仁酥,你去帮我带一份。”
未归心不甘情不愿的犹豫了片刻,最后真是怕云绾饿着了,点了点头,顺从离开。
反正一会儿他就回来了,若是这江子衿敢让他家娘子有丝毫情绪波动,哪怕是掉跟头发,累了半分都不行。哼哼,晚膳什么的都是浮云,倒是直接把这人吃了就得了。
没了门,风凉嗖嗖的,云绾裹着毛毯躺在软榻上,道:“说吧,找我什么事?”
江子衿不知该笑还是应该严肃,站的笔直,淡淡道:“挽袖,实话一句,这人到底是谁?为何你待他,这般,不同。”
云绾道:“哪里不一样了,我向来一视同仁。”
江子衿摇摇头,道:“若是平常性格,挽袖你哪里容得下自己厌恶之人在此周围喋喋不休,挽袖,这次回来你变了好多,变得我和皇上都有点不敢认你了。此外,我和皇上都觉得你应该将精力放在朝廷上多点,儿女情长注重个可不像你。”
云绾险些笑出了声,她待未归不同,哪有什么不同的好吧。这人又臭,又缠人,要说不同也是这人脸皮贼厚。无非是这人身份不可猜测,她不敢妄自动手,存了骚动戒心。再说自己怎么做,怎么待未归,也不关这俩人什么事吧。
撇撇嘴,她道:“我?我之前什么样子的?江军师,上次皇宫我说过淮阳去世后,我们之间的关系就再回不到从前了。你和皇上究竟瞒了我多少事,你可知道。你俩也够可笑的,嘴里一个一个我变了我变了,不如我见淮阳了,林老爷子去世不许我去,莫名将我囚禁皇宫,如今又将我派望北水那鸟不拉屎的地方去。江子衿,你和君莫笑所做的一切,可能给我个解释?”
未归沿着点点记忆寻到了江府后院厨房,两条小道,一处拐弯处,他身影极快,几乎是飘。
毫不客气的破门而入,惊到了几年正里忙活江府晚膳的一群厨子和打手的丫鬟。
一时全部目光都向未归望去,除了淡淡惊讶,便是满眼的惊艳。
一身红衣明晃晃妖艳至极,细长的桃花眼含着一抹极浅和笑意,荡漾水光一层层,分外迷人。健硕的身,完美的容颜……
两个正递菜的丫鬟手里拿着的萝卜“哐当”一声掉到地上也浑然不觉。还是萝卜砸到脚趾,隔了薄薄的鞋衣顿感疼痛,这才恍然醒身。
一丫鬟脱口而出道:“好俊俏的男子。”
另一有几分姿色的丫头配合着点点头,目光止不住在未归身上流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