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络泽说着,似是不经意地弯了弯嘴角。
“你之前不是想要用牡丹制约云络凡吗,她如今进了宫,这个想法不就落空了吗?”
月尘微微皱着眉,有些不懂云络泽话语中的意思。
“只要我们除掉云王妃,你觉得云络凡还有什么价值呢?”
说着,云络泽的眼中闪过一丝冷意。
“世子,王爷来了。”
门口传来言方的声音,使得月尘生生憋回了自己原本想要说的话。
“既然地狱崖的事不用我插手,那我明天就先去江城了,那边有些事需要处理。如果有别的事,记得让人通知我,我先走了。”
“嗯”
云络泽简单地应了一声,随后便看着月尘从窗户跳出。
几乎是同一时间,房门被推开,云王爷走了进来。
“刚刚有人来过?”
云王爷看着云络泽,微微皱了皱眉头。
“父王怕是看错了吧,这里只有我一人。”
云络泽说这话时声音很平淡,甚至连头都没有抬一下。
“可能是我这两日太累了,看错了。”
云王爷叹了口气,无奈地说着,随后摆摆手示意言方先出去。
走到云络泽面前坐下,两人四目相对,谁都没有先开口的意思。
最终,还是云王爷先败下阵来。
“我明日就要回北境了,不过在你成亲的时候会尽量赶回来的。”
“我知道你和你继母关系一向不好,你放心,婚礼的事我已经交给了何伯,他会将一切处理妥当,一定不会让你和卿卿那丫头受委屈。”
“这次大闹百花楼的事确实是你二弟的错,你这个做哥哥的,有时间多管教他。”
“父王知道你恨我,我对不起你母亲,也对不起你,可这么多年都过去了,你还有什么放不下呢……”
“啪”
茶杯被大力地放到桌上,云络泽也终于抬起头看了云王爷一眼。
“我早就和你说过,以后你和那对母子的事不要同我提起,而且不要和我提起母亲。”
“阿泽,十多年了,你就真的不能对那件事释怀吗?你的身体变成这个样子真的与她无关,你为何一定要听那些流言呢?”
在云王爷的心中,云王妃陪在他身边多年,一向贤良淑德,聪慧能干,虽然有时脾气大了些,但绝不可能做出这样害人的事。
“是不是流言我心里清楚,用不着你来特意提醒。”
云络泽看了他一眼,冷冷一笑。
有时候他真的很好奇,那个女人究竟给他这个父王下了什么迷药,为什么对她如此信任。
“好,我知道你不想看见我,那我先走了。”
云王爷无奈地叹了口气,起身出去。
他这一生战功赫赫,就算是在打仗时以少敌多也从不曾有过害怕,可每每面对这个大儿子,他的心总会莫名地慌乱。
对于云络泽,他也曾拿出自己所有的父爱去对待。但先皇的一道圣旨使他不得不暂且搁下自己的小家,去守护北境,保卫家国。
再回来时,自己懂事乖巧的大儿子已经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个体弱多病,目光冰冷的云王府世子。明明是父子,可关系就如同陌生人一般冷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