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参见贵妃娘娘。”

牡丹虽不知道沈舒窈葫芦里卖的究竟是什么药，但现在自己身在丞相府，也不敢违背她的命令。

“起身吧”

沈舒窈此时手中端着一杯茶慢慢地品着，见牡丹进来后将其缓缓放下，仔细地打量着她。

“你这副皮囊生得倒是极好，若非是出身贫寒，恐怕都有资格和本宫姐妹相称了。”

沈舒窈勾了勾嘴角，意味深长地说着。

“娘娘谬赞了，牡丹蒲柳之姿，岂可与娘娘相比？”

牡丹低头答着，话语虽谦卑，但却没有一点低人一等的感觉。

沈舒窈听着这一点都不走心的自谦，眼中又多了几分笑意，招了招手示意佩儿出去。

“牡丹，你可知本宫是何人？”

待佩儿关上门，沈舒窈再次开口。

“娘娘是沈丞相的长女，也是当今圣上最宠爱的贵妃。”

虽然不知沈舒窈为何会问这么奇怪的问题，但牡丹还是老实地回答着。

“那你愿不愿意让本宫替你赎身，从此之后待在本宫身边？”

听到这话，牡丹一瞬间愣住了，有些不敢相信地抬头，但却撞见了沈舒窈那似笑非笑的眼神。

“娘娘说笑了，牡丹身份低微……”

“我知道你的出身，也没想着过分抬举你，只不过想留你在身边解解闷。毕竟深宫寂寥，有你这样一位贴心的人儿陪着，本宫的日子也会过得有趣一些。”

“娘娘，牡丹虽会抚琴弄舞，但自认为比不上宫中的琴师和舞姬，娘娘何必如此？”

“怎么想是本宫的自由，用不着你来操心。你只需回答，你到底是愿意还是不愿？”

“牡丹……”牡丹略低着头，看上去十分为难，“不愿。”

沈舒窈听到她的拒绝，一点都不惊讶，仿佛早已料到这样的结果。

“怎么，难道你是瞧不起本宫？”

“牡丹不敢，”说着，牡丹直接跪下，“多谢娘娘厚爱，但牡丹自小生活在宫外，不通礼数，实在适应不了皇宫内院的生活。”

“没有人生下来什么都会，宫中的礼仪只要用心学，迟早都会学会的。而且凭你的容貌，进宫之后若是被皇上看中，只怕会前途无量。到时候，也许你真的有与本宫姐妹相称的机会。”

“皇上乃人中之龙，牡丹不敢有此奢望。”

“哦？难道这等荣华富贵都打动不了你？”

沈舒窈一边把玩着自己垂落在胸前的一缕发丝一边饶有兴趣地盯着她，“那什么才能够打动你呢？难道是云王府二少夫人得位置？”

“牡丹与云二公子之间只是知己，并无其他，请娘娘不要再以此事开玩笑了。”

“若当真如你所言，那本宫就实在想不出你有什么理由来拒绝了。”

说着，沈舒窈缓缓起身，将牡丹扶起，语气温和地道：“本宫是家中长女，但却不是在京中长大，自幼也没什么姐妹相伴。难得今日见到你，觉得甚是有缘，想要将你带在身边相伴，你就真的忍心拒绝本宫？”

沈舒窈的话故意顿了顿，见牡丹似乎要开口，又继续道：“本宫这个人平日里虽然与人为善，但也是个倔脾气。若你今日拒绝了本宫，到时候本宫一气之下做出什么事来，那可就说不准了，所以你可要好好考虑。”

虽然沈舒窈的语气很温柔，但牡丹一点都不怀疑她的话。想来宫中的嫔妃本就没有简单的人物，更何况是面前这位宠冠六宫的贵妃娘娘。

她虽然不是很在意自己的性命，但若是今日就此死去，她也是不甘心的，毕竟她心中一直放不下那个心心念念了多年的人。

见牡丹的神色有些松动，沈舒窈嘴边扬起一抹浅浅的笑，将自己发间的一根玉簪取下，插在了她的发髻中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