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尘看着手里的布袋,从人群里不断张望的眼神,他朝焦小凡招招手示意他过来,
小凡摆好最后一张桌子,飞奔过来,“怎么了?”
“这个给你,稍后休息的时候给大伙分了吧。”
“合适吗?这个一看就是单独给你准备的一片心意,给我们的那不是放在那里一箱子吗。”
“那样更不行,我们不能在驻地和群众有什么感情纠葛的。”
“哦,明白了。”小凡接下精致的民族风布袋,转身放进了箱子里。不远处的海灵看到这一切,心里仿佛有说不出的委屈,低着头装作没有看见,拿着纸笔自顾自的登记。
“往这边站,别挤慢慢来,明天我们还在……”
与此画风相似的医院也是人满为患,每一个窗口前都排着长长的队伍,楼梯的拐角处不时有人在掩面哭泣,手扶梯上的人多在急匆匆的跑上跑下,手里缴费的单子,检查的报告单子,取药的单子……
(人其实真的挺脆弱的,总有地方受伤。)心里冒出这个念头,已经机械的到达六楼,专家心理治疗的楼层相对安静一些,(看来比起身体看得见感受得到的伤,心里的伤口反而很少有人会在意。)
“来了?”
“恩”
乐鱼的头发长长了一些,灰色的T恤上有可爱的小鹿图案,依然黑色的运动裤,绿色的帆布鞋。厚厚的上嘴唇,没有微笑的时候都像有着小小地哀怨,耳朵里塞着耳机。她飞快地取下塞进了双肩包,往旁边的桌子一放,整个身体窝进了沙发。
“你看起来状态好了很多。”
“有时候是这样。可是每当夜幕降临,就会莫名的孤独。我本身是很喜欢独处的,可是心里空荡荡的不知道哪里出了问题。就是很难受,很想哭。”
“时间久了,被伤害的事情也许已经忘记了。可是受伤的感觉还在心底。在正面看到这些伤害,完整的拥抱它们的时候,伤口会渐渐愈合,找回完完整整的自己。在此之前,不必太排斥这些感觉,这些都是你的真实感受,否定它们只会更加恐惧它们。”
“所以,想哭的时候就哭,难过的时候就告诉自己难过吧,对吗?”
医师点了点头。“任何感受都是被允许的。”
一位老奶奶咳得很厉害,凌尘赶忙走了过去,将她扶到了一旁,找了把椅子让她坐了下来,“奶奶,行动不方便可以找人在这里做个登记,我们会有医疗队上门诊断的。”
“还可以坚持,你们已经很辛苦,就不给你们多添麻烦了。”
“您稍等……到了您的名字,我来叫您,您坐着休息会儿。”
“好的。”
“兰兰,你哪里不舒服?”兰兰是一位十岁的女孩,脸蛋肉滚滚红扑扑的,简单的马尾被风吹的凌乱,两只脏兮兮的小手交叉在一起戳来戳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