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侍下一副不解缘故的模样,廖关笑了笑,道:“因为小一。”
“小一?”侍下道:“那个照顾药圃的下人?”
“刘太医说药圃平时都是下人在打理,紫雾叶旁的泥土有翻动过的痕迹,明显是近日才做的,我见那药童匆匆赶来,衣服少有些褶皱,脚上少有泥土,手上茧子稀少,神色懵懂,明显不是经常打理药园之人,要么刘太医说的平常都是下人在打理药园的话为假,要么,那药童是新来的。”廖关轻笑一声:“你说,刘太医向来端端君子,有必要说谎吗?”
“那药童是新来的?可为什么要换照顾药圃的药童?”侍下突然明了:“是刘太医害的江贤妃!”
闻言,廖关叹了口气:“唉,笨死徒弟笑死师傅咯!”
萧弦端坐在案上,听着琴儿汇报这几日秋白的动向:“皇后娘娘这几日与往日里也差不多,每日上午练字作画,下午练琴,自被撤去六宫职务后,娘娘就不让嫔妃们日日来请安了,平日里笑容也少些。”
萧弦挥了挥手,示意琴儿退下,低着头看着案桌上的折子,边关传了一道捷报,还带了一道家书,给秋白的。
他好几日不曾去过秋白那里了,昨日初一也没去,隐隐有些担心秋白会生气,随即又摇了摇头,秋白性情温婉,又怎么会与自己置气呢,这么多年了,他还不了解秋白有多爱自己吗?是自己,觉得有些无法面对她罢……也罢,过几日等这件事情了了,再去看她吧,到时候再将家书带给她。
待廖关走后,刘祺玉在药园待了一会儿才离去,步伐沉沉,心事重重,他不自觉走到了书房,定定的站在某处,看着墙上挂着的秋白送的画,一直待到天边暮色。
“淑妃竟是刘太医的表妹?”廖关有些诧异,他一向不太关心这些事,所以很多人都知道的关系,他反而不知,听侍下说完,脑海有线索一闪而过,廖关问:“可有打听出之前是谁在帮刘太医打理药园?”
“没有,”侍下答道:“刘太医今日并未出门。”
“继续看着。”
“是。”侍下递了一道暗折。
廖关才去了御书房,向位上的萧弦行礼:“微臣参见圣上。”
“起身吧,”萧弦问:“可有查出什么?”
“微臣无能,还未得线索。”
“……”萧弦沉默片刻,才道:“朕忧心刘家外戚已久,你觉得这件事会是刘淑妃做的吗?”刘淑华善妒,心狠,他怀疑此事十有八九与刘淑华有关,刘家外戚,行事嚣张,仗着几代皇亲国戚的身份已经作威作福良久,是时候该根除了,若此事与刘淑华有关最好,若是无关,萧弦也给她挖好了路子。代理六宫这个大框子,就足以让她胃口撑大,做出很多事……
这边,秋白刚洗漱完上了床,就闻到一股药味,果然,小桃端着一碗汤药进来了。
“娘娘,江贤妃又命人端了药膳来,是滋补养颜的。”小桃蹙眉:“娘娘,您喝吗?”
“放下吧。”
“娘娘,您说,这江贤妃是什么意思?”小桃不明白:“她连累娘娘……”
小桃话没说完秋白就轻声打断道:“小桃。”
“娘娘,奴婢不说了。”小桃赌着气。
秋白有些感慨,这段日子,总算让小桃又恢复了些在将军府的元气,看看,现在不过是不让她说江晚晚连累自己的事,就敢赌气了。
秋白道:“小桃,江贤妃对本宫很好。”的确很好,日日滋补的汤药,美容养颜的方子,比以前还要上心些。
没几日,听说刘淑妃后院的枯井里打捞出几具尸体,
只因廖关追着一只猫经过那的时候,嗅觉灵敏的他闻到了异味,着人寻找发现了枯井,其中一具,经江贤妃药园的小宫女辨认,正是前段日子打听药园事情的宫女,已经死了好几日了。
一步步揭开真相,是刘淑妃派人弄来紫雾叶,悄悄放在江贤妃的饮食里,导致江贤妃小产。
皇上大怒,因此一事又查出淑妃母族竟然做出售卖朝廷官职的事儿,刘家就枯木逢秋式的败了。一家十多口被关押入牢秋后斩首。
听闻皇上派人去抓刘淑妃的时候,她大喊大叫,哭诉着往日恩亲,圣上只冷冰冰的看着她,嘴里吐出一句:“刘淑妃性格极端,行事恶毒,贬为才人。”临走时还道:“朕一直以为你只是性子娇蛮,却不想还能做出这种蛇蝎之事。”
留下刘淑华坐在原地哭了笑,十分狼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