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韩龄拿着殿长大人的手令快马加鞭的赶回来时,并不知道此时的南梦正拿着手里的小本本在想些什么,那半大不小的脑袋里是装着怎样的卷财风暴。
他只知道,当他把司南梦那张头顶瓷碗,脚踩水缸,腰间佩着两个沙袋,一身灰白的粗布衣服斜眼看着自己的画像呈给殿长大人时。
殿长大人可是乐了好一会。
“有小梦的机灵样!”
殿长拿着她的画像笑语时,风韩龄竟一时有些错愕,那是他近几年来第一次见到殿长大人笑的如此开怀。
自南昭十四年殿长大人主管清明殿后,风韩龄就从未见过他这般笑过。
风韩龄记得,那笑容只有当年沽梦殿长在时,殿长大人才会有。
不知怎么的,他有点越来越来想见到那个时常和自己拌嘴,还时不时就拿出老学者做派来和自己说道理的小姑娘了。
可是,某些人并不想让某人打扰了自己难得清净的一日休闲时光。
光是记录药品就花了整整两天时间,今日好不容易将人体构造背过了,拿出太师椅来晒太阳的南梦可不会让人有机会打扰她。
毕竟就连姨也被她给打发走了。
“咳咳……”
风韩龄沉着脑袋像个幽灵一般朝着太师椅上的那个小姑娘逼近了过去,还故意咳嗽了几声。
然而椅子上的那个小姑娘没有丝毫客气的意思,还伸手指了指旁边的另一个太师椅,机灵着脑袋看向他,“试试。”
风韩龄饶有兴趣的看了她一眼,踱步走过按照她的样子躺了下来。
一时间老头只感自己浑身的骨头都酥软了下来,不急陷了进去,安神地享受了起来。
“怎么样?”
“嗯……不错。”风韩龄斜眼瞟过去,“你做的?”
“可不是!”南梦恰意一笑。
风韩龄颇有兴致的看向她,“竟没想你还有这手艺?”
南梦也颇有玩味的转向老头,“我还有很多惊喜是你不知道的!”
“早知道我就让殿长带个兵器司的人来喽……”
“殿长?”南梦惊了一下,顿时坐了起来,两眼幽光转头看向风韩龄,“清明殿?”
“嗯哼。”老头点了点头。
南梦眼神不由一寒,“你是清明殿的人,不是我爹派来的。”
“瞧你是个聪明样,原以为你早知道,怎么现在才发现……”老头偏头安详的享受着,缓缓闭上了眼睛。
可南梦眼神里的冷意却更加重了一层。
姨跟她说过,娘当年很有可能是死于清明殿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