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芳荣还以为苏沐瓷发现了什么猫腻呢,原来是觉得收入不对啊。马芳荣哀哀叹了口气道:“瓷儿,当今陛下不喜大肆铺张,崇尚节俭,而这两个铺子的东西一件可达千金,更是无人问津,这生意每日况下,能有万金已是不错了。”
“话是这么说,可是母亲,您这上面所写,轻纱梦古缕衣卖出五匹,只得了一千两,据我所知,这缕衣一匹可是五百之数,怎么好端端地少了这么多?”苏沐瓷眉梢一挑,不怒自威,叫马芳荣心头一窒,说不出话来。
“母亲是没话说了吗?还是要跟瓷儿去老太君跟前比对清楚?免得日后出了什么问题不知是谁的责任。”这玉芳斋与绸缎庄都是她母亲带过来的,既然到了她手里,就一定要让这个贼妇把吃下去的给她吐出来!
“瓷儿,你也知道,生意不好做,再说了,母亲从前日夜操劳,哪有时间去细细地看一间小小铺子的进账?说不定是那铺子里有人记错了匹数,才会如此的。”马芳荣一甩帕子,口吻戚戚。
“底下人竟如此糊涂?连卖出多少东西都能记错?当真是不中用!看来我真该去那绸缎庄走一趟了,好好地弄弄清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苏沐瓷猛地拔高音量,假意发作,站起身往外走。
马芳荣阴骛地盯着她的背影,狠狠地一甩袖子跟上。
大庆对未及笄女子的要求不算严苛,因此苏沐瓷只在面上罩了一层轻纱,看不清面容,只露出了一双轻盈灵动的眸子。
“姑娘,这街上真热闹啊!”玉露跟在苏沐瓷身后,小脑袋一晃一晃的,极是喜悦。
“确实热闹。”苏沐瓷轻轻一笑,不同于平日里笑意中的疏离,这一笑带了些淡淡的烟火气息。她前世谨言慎行,胆小怯弱,从不敢一人出门,仅有的一次贪玩便遇上了朱霆深。思及此,苏沐瓷垂下眸子,掩饰眸中疯狂的恨意。